王學斌握著杜宇的手,先是恭喜杜宇他們生意興隆,繼而秘密透露一個訊息,他們正在搶走天下第一飯莊的訂單。
杜宇的頭頓時一個麻,很麻。
他和蔓蔓,最擔心被天下第一飯莊太早盯上成為眼中釘。
比起上次在這裡有些心不在焉,表現得還有點不信任的範慎原,這一次,是在店裡相當仔細地勘察起來。
在原有裝修的基礎上,蔓蔓是定製了一些國畫,都是畫廊被燒之前與他們有過合作的年輕作家所做的作品。因為杜宇信譽良好為人不錯,這些畫家都願意讓他們將自己的作品放到這裡懸掛明碼標價拍賣。
短短几天之內,已有兩幅作品被客戶看中訂走,一副是畫,一副是手工剪紙。說明以飲食業帶動周邊的這個市場前景廣闊。
範慎原盤轉了半圈,旋身。
蔓蔓側耳傾聽杜宇與王學斌說話,人立在大紅的國風樑柱前,背面是一張九雀朝鳳的紅木屏風,一襲青綠紗衣,不繫腰帶,寬綽飄逸,清新的長辮垂落在肩後,一隻梅花髮卡應景,不是美女,卻有比美女更勝一籌的風韻。
國色,當是指如此。
眼中掠過一絲驚豔,眉中稍有些思索,眉梢微揚,再看到她親自提著雙鞋拿去給溫世軒更換時,父女之間的溫情脈脈,令他更是吃一驚的模樣。
“範先生?”杜宇回頭,發現了範慎原像是在看著蔓蔓,也吃一驚。
範慎原走了過來,掩飾性地捂嘴角咳一聲。
杜宇感覺,蔓蔓的話是對的,這人舉手投足,都有種像是從小培育過的貴族氣質,即使想掩蓋都掩蓋不了,說是富家少爺一點都不過為。
“我覺得這裡的整個氛圍,設計都很不錯,想請問杜經理,這些都是蔓蔓小姐的設想嗎?”範慎原重拾起一副談判者的嚴謹。
明明這人年紀比自己要小上七八歲,然排山倒海的壓力迎面撲來,杜宇謹慎:“我們是一個團體,當然,主導的是蔓蔓。蔓蔓她在當年已是我們畫廊的招牌畫師。”
“你們的畫廊?”範慎原,只是無意中和王學斌看到【畫餅充飢】知道溫世軒的關係,對溫世軒和蔓蔓歷經的風雨幾乎是一概不知。
“是,幾個月前開的,但不幸被一場大火燒了,才轉行來開飯館。”杜宇長話短說,因為案件兇手已經死在火場中,案子被警方立為結案,無從追究。
眉細挑,杜宇黯然的側顏似是蘊含不可告人的玄機,範慎原並不追問。
他想了解更多,以他的能力派人追查枝節細末並不難。
“範先生今天上門來是有什麼想法?”杜宇問。
未想範慎原開門見山,毫不猶豫地說:“我想取消一個月的約定,提前追加投資和進入管理團隊。”
訊息令杜宇等人吃驚,蔓蔓和養父聽聞之下,都走了回來議論。
範慎原像是臨時起意的改變,是喜訊,是雪中送炭,然改變的原因耐人尋味。
“範先生不需要再多做考慮?”杜宇仔細再問,上次範慎原對他們提出的高要求近乎苛刻和不講理,說明範慎原其實對他們的能力並不信任。
範慎原之所以選擇他們,或如蔓蔓所推想的,是因為被天下第一飯莊的人惹惱了,非要找個與天下第一飯莊成為對頭的對手。
“之前是我疏忽。”範慎原遙手,是指向牆上懸掛山清水秀的墨跡,語聲中速,條理道來,稚氣的娃娃臉與他幽而冷帶的是商業人冷酷的墨眸完全不切合,“上次我來,沒有看見這些東西。如果我知道你們開過畫廊,有特定的商業人脈,不是我想象中的一無所知的新人,我自然不會拒絕與你們這樣的經營者合作。”
蔓蔓、杜宇他們,對範慎原的話半信半疑。
唯一能確定的是,這人精明,絕不是個泛泛之輩。
杜宇背身,小聲與蔓蔓交流意見:如果招他入股,會不會到頭來被他蠶食?
蔓蔓挺是淡定:不怕。論藝術資源,他上哪裡去找,終是沒有找到比我們好的,需要找回我們。技術這關,掌握在我們手裡,奈何得了他!
小女王氣勢,此刻在蔓蔓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杜宇只覺這個師妹,如今氣勢越來越強,底子越來越足,已然不是當年溫家裡那個躲在角落裡養精蓄銳的蔓蔓了。
有範慎原的加入,【畫餅充飢】的格局發生了質的改變。畢竟杜宇蔓蔓他們都不是學商業管理的,範慎原是MBA人,在經營管理方面是個熟手老手。譚母就此退到了真正做財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