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騙婚?”溫浩雪訝異。
“不叫騙婚。只是介紹人,當時是有點誇大了你大伯的情況,又說你大伯是要繼承祖業的大孫子,你大嬸為這個心動。來到後,見到你大伯長得也可以,就此嫁了。兩人婚前是沒有感情的。而且我們那時候女人嫁人,哪有你們現在年輕人整天講究情情愛愛的,只要覺得這個男人還靠得住,能養家餬口,等於完成人生一項任務一樣結婚生孩子,沒有其它念頭。”張秋燕和女兒說起這些藏在年代裡的陳年舊事,鬱郁歡歡的。
“這麼多年的夫妻了,大嬸始終對大伯沒有動過心?”
張秋燕對女兒這句問話又覺好笑:“怎麼可能有?你大伯之前的落魄樣,你不是沒有見到。女人都是實際的,尤其是結婚後更實際,日子都過不下去了,不怨男人怨誰。你大嬸對你大伯早就是滿腔怨恨。”
“那我大伯對大嬸呢?”溫浩雪反過來問一句。
這句話似乎戳到了點子上。張秋燕皺了皺眉,四處望了望,確定隔牆沒有耳,小聲道:“這事兒,我也是後來聽你大姑說漏嘴才知道的。你大伯是被逼婚的。”
一個騙婚?一個逼婚?
溫浩雪頭暈腦脹了,心想這事兒別說溫媛知不知道,八成肯定是不知道,蔓蔓呢,定也是不知道的。
“我大伯為什麼被逼婚?”
“這事兒複雜了,反正不是你大伯的爸媽逼婚,就是其他一些得罪不起的人逼婚。”張秋燕儼然對此事,不怎麼了解。
說回許玉娥找的這個新歡,聽說是個理髮店老闆。年紀與許玉娥差不多,自己老婆死了,只留下個女兒,而這個女兒現在是自己獨外出去打工,與父親一年到頭幾乎都不碰面的。
“第一個發現的,應該是你小姑。你小姑發現後,有和我形容過,說人長得倒是挺好看的。我就想這正常,你大伯全身上下打理後,穿上西裝,不也一樣好看,說明你大嬸是個外貌主義,由始至終沒有變過。第二點,你大嬸看中對方的,有錢。在京城裡開店,只要位置好,不愁客源。這家理髮店生意向來不錯,財源滾進。第三點,似乎是對方對你大嬸也有點意思。”張秋燕述說情況。
溫浩雪聽後一愣:“那人能看中我大嬸?”
許玉娥那樣子,居然也有男人會喜歡?天塌下來了。溫浩雪想。
“你大嬸打扮一下,也不難看。”這點張秋燕說的是實話。
比起溫世軒那兩個妹子,溫家姐妹說是年紀比許玉娥小,但是外貌上看起來,要比許玉娥蒼老許多。
許玉娥整天喊跟著溫世軒沒有福分想,事實無法爭辯的卻是,她在溫世軒家裡,向來是養尊處優的女人。
飯,由溫世軒或是蔓蔓煮著。碗,有人洗著。她至多看看雜貨鋪,算算錢。進貨出貨跑貨,都是溫世軒一手包。她其實在家裡沒有幹到什麼家務活,哪能衰老呢?
相比之下,溫家姐妹是被夫家拖累了半生,光是帶大孩子費了不少功夫。哪裡像許玉娥,在家裡哪怕帶女兒,想當甩手掌櫃都可以,反正一切有溫世軒在後面頂著。也因此,在許玉娥眼裡,溫世軒始終是個窩囊廢,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
“大伯是個好男人,怎麼叫窩囊廢了?”溫浩雪聽到這裡都覺得氣,為溫世軒不值。
“這個男女對看,好像愛吃蘿蔔還是酸菜,各有各的愛好。”張秋燕站在中立的角度說。
溫浩雪覺得這樣更好,許玉娥就此找了新歡後,溫世軒不用背上罪責了,可以給自己找個老婆好好過接下來的日子。
“你兩個姑姑也是這麼想。所以誰都不說,任你大嬸去自由戀愛自由發展。”張秋燕道明,溫家裡面的人,都是挺識相的,都巴不得少了一個許玉娥來瓜分溫世軒財產的。
問題在於許玉娥這一談戀愛甚至要第二婚,觸及到直接利益衝突的人,有一個定是不甘心的,不願意的,那個人即是溫媛。
“媽,你說媛媛都知道了,她下一步會怎麼辦?會不會去破壞她媽的好事?”溫浩雪問的時候都為即將開場的母女大戰感到心驚,主意是怕會牽連到自身。
“她知道能怎麼做?”張秋燕不以為意,“她若是聰明的,就知道,她現在監護權都在她爸手裡。她和她媽,其實沒有什麼關係了。她想去法院告她媽怎樣是不可能的。至於她想搞什麼小動作,阻礙她媽。她媽的脾氣她不是不知道,是越對立越反抗的那種。搞不好,她這一把火燒下去,她媽和那男人反而成了。”
張秋燕說對了,不然溫媛不會苦惱到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