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留縣竟然這麼快就丟了?底下這些人真的都是廢物!”
“陛下養著他們,他們就是這麼做事的?連堅守城池都做不到!
一群飯桶!”
得知前線軍情的申屠景炎面帶慍怒,大罵了前線武將一通。
身材肥胖的巴爾虎悶悶不樂地站在一旁,感覺十分憋屈。
明明他已經快馬加鞭往金留縣趕了,沒曾想連一天都沒守住。
可他也不敢吱聲,生怕和鐵勒風一樣挨一頓軍棍,到今天鐵勒風走路還有些不利索呢。
“殿下請息怒。”
百里曦輕聲在旁勸道:
“勝敗乃兵家常事,一場小輸罷了,無關緊要。
金留縣的城牆本就不算高大,就算這次不丟,以後也肯定會被涼軍攻下,咱們本就無意死守。”
“可這是涼軍入朔的第一仗啊。”
申屠景炎皺著眉頭:
“金留縣一日被破,對軍心士氣打擊極大,咱們送往皇帳的軍報總不能一直是敗仗吧?”
當初申屠景炎率兵出征前可是誇下海口一定能贏的,若是一直輸,自己的臉往哪裡放?
“正所謂知恥而後勇嘛。”
百里曦輕笑道:
“我大燕的兒郎可不會被一次兩次失敗打垮。”
“唉,好吧。”
申屠景炎有些煩躁地朝巴爾虎揮了揮手,巴爾虎立馬心領神會的退了出去。
“皇兄。”
申屠策輕聲道:
“涼軍既然已經進入朔州,想必幽州那邊也動兵了。”
這位八皇子雖然是第一次隨軍出征,但這些日子跟在申屠景炎身邊好像也懂了不少兵法戰事。
“是啊,幽州到這往來傳遞軍情不便,我正憂心幽州戰事呢,也沒個訊息。”
申屠景炎在軍帳中來回踱步:
“倘若幽州再被涼軍攻佔,北荒的形勢就大大不利於我們了。”
“幽州可沒那麼好攻。”
百里曦腳步輕移,站在了地圖邊:
“殿下已經向幽州眾將下了嚴令,堅守天狼關與幽州城兩地。
這兩處城高牆堅,又囤積著大量糧草,守個一年半載絕不成問題。
只要他們能拖住褚北瞻的數萬精銳,那朔州之戰咱們的勝算就更大!”
單論兵力,在朔州的燕軍是穩壓涼軍一頭的。
“說的是。”
聽到這裡申屠景炎的眉頭才微微舒展開來,挑眉問道:
“下一步咱們該怎麼辦?依靠優勢兵力對涼軍發起進攻嗎?”
“不妥。”
百里曦微微搖頭:
“時值盛夏,天氣炎熱,十幾萬兵馬強行進攻所需水源巨大。
臣建議,先派部分兵馬進駐朔州城,依靠城牆一找構築防線與涼軍對峙,大軍主力囤積於後方休整。
正好也等一等幽州方面的軍報。
等入秋之際,再戰!”
“行吧!”
申屠景炎最終還是聽取了百里曦的建議:
“那就讓涼軍再囂張些時日!”
……
天狼關,幽州第一險隘。
與武關一樣,坐落在群山之間,扼守入幽咽喉,巍峨挺拔,乃北境屏障。
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智慧,當初建關之地選得極為險要,將絕大部分草原民族都給擋在了關外,護一州安寧。
城牆依山而建,歷經風雨侵蝕依舊挺拔,一塊塊從深山中開鑿出來的巨石彷彿在訴說著數百年來的輝煌與落寞。
城牆北面黃沙漫漫,金黃色的沙漠一直延伸到天邊盡頭,充滿了蕭瑟與淒涼。
城牆南面的景色還可以,群山疊嶂,不能說綠樹成蔭吧,山頭上多多少少有些綠油油的蒼天大樹,枝繁葉茂。
一綠一黃,天狼關就好像將大地一分為二,蔚為壯觀又透露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城頭上遍插北燕軍旗,炙熱的驕陽下旗幟無力地耷拉著腦袋,不見半點晃動。
以往和平時期,天狼關不過寥寥一兩千守軍,但自從涼軍北伐、涼州失陷以來,幽州駐軍源源不斷地向這裡集結。
如今城中有整整一萬兵馬,與遊弩手戰前探查的相差無幾。
這麼一座險隘,堪稱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更遑論駐紮著一萬大軍?
想要攻克此地,難上加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