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人?”
徐圭的眼神閃爍了好幾下:“末將不懂顧將軍的意思,我身為京軍武將,自然是陛下的人,也只效忠於陛下,何來太子一說?”
“冠冕堂皇,好說辭啊。”
顧思年緩緩豎起一根手指:
“八年前你徐圭還是虎賁衛一名偏將,私底下極為好賭,家財輸了個乾乾淨淨,為了斂財販賣了一批軍械,此事被太子抓了個正著。
奇怪的是太子並未將這件事捅出去,反而替你瞞了下來,從那之後你便在軍方平步青雲,短短三年就升任虎賁右衛主將。
自那之後你就戒掉了爛賭的毛病,在京城置辦了大量的田產地產,頗有一方富豪的意思。
你告訴我,沒有太子保你,你會有今天?沒有太子,你靠著那點軍餉俸祿能聚起這麼多錢財?”
“你,你怎麼知道!”
徐圭臉色抖變,看向顧思年的眼神就像是見了鬼一般。
“果然。”
顧思年冷聲道:“你這個腌臢之徒,虧我之前還覺得你是京軍不可多得的將才!”
其實在聽聞京軍出動之後,安涼閣就將沈洪清與徐圭的底細查了個遍,看看是否與司馬家或者說某位皇子有關聯。
畢竟戰場兇險,任何風險都不能有。
沈洪清就是一位老將,這麼多年勤勤懇懇的帶兵,並無疑點,但這個徐圭與太子的關係就被挖了出來。
然後顧思年就聯想到在京軍出動之前,司馬仲騫去了一趟東宮。
兩人說了什麼他不得而知,但顧思年明白,司馬仲騫一定會在幕後搞花樣,而身為太子一系的徐圭自然是最大的懷疑物件。
所以顧思年一直在防著他,否則第五南山在聽聞虎賁右衛不戰而撤時也不會那麼淡定,早有準備。
在場的其他幾位武將也目瞪口呆,其中有幾個還是徐圭所謂的心腹,連他們都不知道徐圭與太子還有這層關係。
顧思年的臉色一點點寒了下來:
“徐圭,你可知道故意放燕軍過境,等同於叛國,這個罪名你擔得起嗎?
別說是你了,就連背後指使你的太子都擔不起!”
“顧將軍!”
徐圭的語調也不斷拔高:
“我可從來沒有說過此事與太子殿下有關,我徐圭一人做事一人當,休要胡亂攀咬!”
“有骨氣啊。”
顧思年竟然拍了拍手掌站了起來:
“你以為遠在京城的太子能保得住你?
僅憑違抗軍令、不戰而撤這一條我就能殺你!”
“你,你大膽!”
徐圭臉色一變,驚撥出聲:
“本將乃是陛下親封的虎賁衛中郎將,無聖旨聖喻,任何人都別想給本將軍定罪!
縱然我徐圭有罪,但要殺要剮,那也得聽陛下的意思!”
這下徐圭真有點慌了,因為他從顧思年的語氣中聽出了殺意,憤怒的吼聲中帶著點外強中乾的意思。
“本將乃是鎮北大將軍,執掌前線軍務,有便宜行事之權!”
顧思年冷喝道:
“殺一個三品中郎將,有什麼難的?”
“蹭!”
顧思年手掌輕輕一揮,蒙厲竟然直接拔出了彎刀,一步步走向徐圭。
徐圭雙腿發軟,不斷地往後退:
“不,不要,顧思年,我是朝廷武官,你不能殺我!殺了我陛下那兒你沒法交代,太子更不會放過你!”
“不能殺?我偏要殺!”
顧思年的拳頭逐漸握緊,咬牙切齒地說道:
“十萬將士在前線拋頭顱灑熱血,浴血疆場,就是為了將燕賊趕出北荒,收復失地。
而你們呢?為了自己的私心竟然置十幾萬將士的性命於不顧,若不是我們及時派白羽營遲滯燕軍進兵,要不是蕭老將軍率五千步卒死守孤鷹嶺,這場大戰就會是一場大敗!
到時候北荒三州又將落入燕人之手,百萬子民又得過那種水深火熱的日子。
而這一切,都是拜你,還有你背後的人所賜!
你這樣的人,該殺!”
“不,不要!求你……”
“噗嗤~”
蒙厲手起刀落,竟然真的一刀捅穿了徐圭的胸膛。
這一刀奪去了徐圭的生機,也讓在場的其他幾名將軍心頭一顫,目光震驚。
堂堂一員京軍主帥竟然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