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仲元有些領悟話語背後地含義,臉上露出深思的表情!
“翻閱史書,從來都是帝王將相決定戰爭,黎民百姓若非活不下去,罕有反抗,這又是為何?”彩雲拔出一根雜草,不住的在手中把玩,“又如戰爭,為何只相當於一國極少人口的軍隊戰敗,卻會導致整個國家的屈服和毀滅,若人人奮起,他國又豈能毀我家園,辱我妻女?將軍能為彩雲解惑嗎?”
“仲元無能,實在不知為何?”
“其實很簡單,因為這世間所有一切都有規則,鮮花比雜草奪目,這是規則,帝王將相比黎民百姓有權,這也是規則,戰爭的勝敗決定國家的興亡,國家的興亡決定民族地盛衰,民族的盛衰決定個人的生死,這些也是規則!”
彩雲丟棄了雜草,目光悠遠而寧靜,語聲如同天邊而來:“世間一切既然都有規則,戰爭當然也不能例外,僅僅將原因歸結為個人,是否太過武斷?彩雲很久以來都在思考這個問題,最近才有了答案,人心所有慾望,都可以歸結為兩個字,一個權,一個利,無論好壞賢愚,國家民族,所有糾紛爭戰都是圍繞這兩個字,權有大小,利也如此,個人需要權利,民族也如此,國家同樣也需要。只是世間對己方權利的無限追求,導致權利的分配不公,近而引起不同的紛爭。”
郭仲元並非愚魯之人,相反他地悟性很高,只是略微思考片刻,就猛然醒悟:“大將軍的意思是說,權利就是戰爭的規則?”
“郭將軍說的正是,彩雲遍觀史書上的記載,無論上古的部族爭戰,還是現今的諸國混戰,戰爭的勝負直接確定國家和民族權利的大小,也決定著個人的命運。兩國大戰,勝利一方按照勝利程度增加權利,失敗一方也將相應地減去權利,若某國徹底失敗,則國滅人亡,徹底喪失權利。比如宋金之戰,當初若非有岳飛等將軍力挽狂瀾,宋國豈能苟延殘喘?又比如現今,若非表哥數次大敗金國,豈能和金國平起平坐?再如蒙古,當初不過是金國治下之民,若非作戰得勝,能有今日之威?
所謂權利,權為利生,利推權進,二者既可相輔相成,也可分開而用。論及作戰,無論規模大小,首先要考慮地是此戰勝負得失的權利大小,而軍隊,就是維護和獲得這種權利地工具,能明此點,方能定行止進退,明攻守變化!將軍可知彩雲為何北上?“
郭仲元搖頭,沉默不語!
彩雲也不介意,遙望夜空,未見群星,不覺有些失望,注視著遠方良久,才淡淡說道:“彩雲此次北來,只為蒙人設在遼東的牧監,如今到此,不過是為吸引他人注意!”
郭仲元心頭大震,牧監就是官方養馬場,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彩雲如此大張旗鼓,只是為了這個。
“權不可用盡,利不可奪盡,凡事若做的太盡,福運勢必早盡。將軍今日就留在這裡想想彩雲的話,若能有得,火鳳軍參謀將軍一職正虛位以待!”
宋軍的參謀將軍只在軍團長以下,一軍之中,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位高權重。以郭仲元降將身份,能得如此高位,實難想像。
彩雲沒有等郭仲元回答,就和他錯身而過,向著山下走去。
郭仲元呆怔片刻,一陣寒風把他凍醒,腦中閃過一道靈光,驀然對著彩雲的背影說道:“若得牧監,則上可圖河北遼東,下可進汴京蔡州,無論蒙金,皆為我所制!”
彩雲未答,只是拿過金鳳柔手中的羊皮大襖,隨手丟給郭仲元。接過大襖,郭仲元怔忪了片刻,突然也笑了,爽快的穿上大襖,找了一處避風的石頭坐下,思考種種得失,心境從未有今日這般清晰。
夜空寂靜,冷風勁吹,卻偏偏有陣清越之音傳來:
策杖只因圖雪恥,
橫戈原不為封侯。
故園親侶如相問,
愧我邊塵尚未收。
悠悠清音,鳴響夜空!
第十三集 第十二章 仙子思凡
第十三集 第十二章 仙子思凡
“戰為權張,爭為利得,環顧我大宋眾將,能明戰爭本義的不過二三人,但能清晰闡述的,恐怕就只有彩雲能做到!”我放下手中的奏摺,笑著對修紫暄感嘆著!
修紫暄清麗若仙的臉容上露出沉思疑惑,過了片刻,才神情渙然,目泛異彩:“彩雲公主此語可謂絕世名言,從古到今,天下爭戰不斷,卻從無有人能清楚為何而爭,為何而戰,多以皇圖霸業,保家衛國為激勵,如今想來,他們所求,還真不過這權利二字!不知紫暄能否一觀?”
“戰有大權,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