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呼號的話語中更帶著無比地自信和興奮。
隨著這名大將的呼號,所有騎兵都亮起了彎弓,高聲吼叫起來,漫天的飛蝗,嗡嗡叫著狂撲而前,落在驚慌失措的雄威軍中,激盪起成片的死亡浪花。
三輪箭雨之後,所有騎兵都豎立起手中的長槍,彷彿一片森寒的荊棘林,鋒利的寒光前指,衝向已經陷入混亂的隊伍。荊棘林化身為席捲的狂風,開始展現騎兵最令人喪膽的遠端衝鋒。
狂風瞬間掃過混亂的雄威軍,有若一把無比犀利的鋼刀,輕易的刺入雄威軍的肌體中,那赤紅戰馬上的蒙古大將揮舞著長槍,上挑下刺,如同一道激盪血浪的閃電,所過之處血肉橫飛,屍橫遍野。身後緊緊跟隨著的荊棘狂風如進無人之境,不斷衝擊著雄威軍混亂的戰陣,分割,包圍,絞殺。原本士氣高昂的勝利者瞬間就淪為被屠殺的失敗者,淪為狼群撕扯的羔羊。
血腥,死亡,慘叫,成為這個戰場上的主旋律!
田萬雙目僵直的看著眼前飛倒的部下,神情充滿不可置信。一個拋飛頭顱撞到他身上,他渾身一個激靈,還過神來一看,這個人頭他認識,是自己的同鄉,更是自己生死相依的好兄弟。今天早上,他們還在一起討論家鄉的美麗和女人,還憧憬著勝利後去建康看看江南美女和家鄉的女人到底有什麼不一樣。而現在,他扭曲著痛苦的面容,雙眼瞪的老大,濃濃的錯愕中帶著深深的不甘,還有那只有他可以明白的遺憾和惋惜……
舉目四望,到處都是己方同袍瀕臨死亡的慘叫,到處都是蒙古人瘋狂的屠殺,單薄的皮甲根本就不能阻擋對方的肆虐,破出大口的身體噴濺著鮮紅的血液,那種奪目,那種刺心,讓他瞬然瘋狂起來,雙眼通紅的吼叫著,拿起身邊地車輪大斧。砍向前方衝來的蒙古人。
低身躲過刺來的長槍,有若一條山豹般的跳到戰馬旁,手中的大斧狠命的劈下,正中對方低下的頭顱,有若破開一個大西瓜,悶頓地聲響中,紅白腦漿夾雜著碎裂的頭骨渣子。噴了他一臉。一抹濺在臉上地血跡,田萬仰天大吼。再度舉起手中的大斧,迎戰下個敵人。
田萬被恐懼,憤怒,驚慌,瘋狂刺激的狂意大發,陷入一種戰鬥嗜血的高潮之中,隨著大斧的飛揚。隨著噴濺的鮮血,他感到難於言表的痛快,車輪大斧地每一次揮舞中,都會激盪起朵朵血花,最後乾脆變成一道血浪,推湧著向前。
或猙獰,或恐懼,或不甘。或憤怒的敵人一個個倒在身旁,鮮血塗抹的身上也掛滿了不知那裡飛濺上的骨髓腦漿,讓人頭皮發炸的慘叫嘶吼,淒厲震耳,在這一刻,所有人都瘋狂起來。無盡的殺意在胸中激盪,無盡怨毒在心中徘徊。
殺,殺,殺,血紅的眼睛中只有瘋狂的殺意!
砍,砍,砍,舞動地手臂上閃動奪命的兇器!
殘缺不全的屍體隨處可見,雄威軍的戰士和蒙古人的屍體交錯著,重疊著。但總體而言。卻是雄威軍的屍體遠遠多於蒙古人。大批地戰士倒下去,更多的戰士和蒙古人嚎叫著衝撞到一起。隨即被刺死,被砍死,被馬蹄踐踏而死。
屍體壓著屍體,鮮血裹著鮮血。
田萬死死的握緊手中的大斧,通紅的雙眼中看見一個蒙古騎兵挑起一個戰士,將他推撞到自己面前。這個場景深深的刺激到他,狂吼一聲,放棄一切防守的高高躍起,手中的大斧帶起一道殘酷的弧線,狠狠的劈下去。
這個蒙古人用槍桿擋了一下,但是一聲清脆地響聲之後,大斧從他肩膀上一劈而下,幾乎斷為兩截地屍體摔倒在地上。田萬還不解恨,猶如一個屠夫一般的對著這具屍體瘋狂砍劈,腥臭地鮮血混雜著碎裂的臟器,伴隨著大斧的每次起落,飛濺到四周,不到片刻,這具屍體就變成一灘血肉模糊的肉泥,攤平在血泥上,觸目而驚心!
如此瘋狂的舉動很快引來蒙古人的報復,幾個騎兵兇猛向他衝來。田萬擋開當面刺來的長槍時,一把鋒利的戰刀刺進他的後腰,劇烈的疼痛讓田萬向前衝出了幾步,隨即一聲骨頭斷裂的悶響,讓他感到胸膛前傳來越發激烈的疼痛,同時一種綿軟無力席捲全身,再也把握不住那把車輪大斧……
“砰!”的一聲中,田萬和他的大斧一起落到地上,雙眼瞪的老大,嘴角裂開,看上去,就像一幅嘲笑的猙獰面容。
田萬的死亡並沒有引起多大的震盪,應該說,此時已經沒人留意這個在雄威軍還算很有名的猛將。只是微微抵擋了片刻,原本在西南一帶威名頗盛的雄威軍就潰散了,很多人丟下兵器開始逃跑,原本就混亂的戰陣已經潰不成軍,眼前都是逃跑的人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