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便多陪一陪她。”
“兒子省得。”王珂答道,“同輩友人都已經辭別過了,約好了那日到灞橋去送我。只是,崔尚書、崔駙馬、真定長公主,以及中山王氏、祁縣王氏的長輩們都須得上門辭行方是盡了禮節。”崔敦、崔斂與真定長公主不必說,都是親家長輩,又對王家照料頗多,他這做晚輩的自然應該上門拜會。至於中山王氏、祁縣王氏,如今有來有往,關係親近起來,也應當做足了姿態才是。
“岳母放心,我陪舅兄走幾遭便是了。”崔淵在一旁補充道。
李氏微微頷首,又道:“七郎,你當真要帶著大郎同去?你單身赴任,到時候忙於公務,又哪裡還有時間指點大郎的課業?且十五娘不在,你們父子倆能照顧好自個兒麼?”
“阿孃,四郎帶著阿實出門的時候,他才多大?他們爺兩個如今不也好端端的?”感覺到兄長的目光,王玫忙接道,“阿兄也是為了大郎著想。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小郎君們出門歷練一番、增廣見識、磨練品性,比什麼都重要。”
“什麼好話都教你給說盡了。”李氏不由得搖首失笑道,“安心罷,我也萬萬沒有攔著大郎,不許他上進的道理。”想了想,她便又有些鄭重地道:“子竟,你見多識廣,便與七郎、大郎多說些外頭的事罷。”
“岳母放心。該說的,早便已經言無不盡了。”崔淵微微一笑,“舅兄胸有成算,自是做足了功夫。”且崔敦、崔斂還推薦了幾個得用的幕僚,通曉州縣實務,必定能輔佐王珂儘快熟悉那些公務,腳踏實地做出些功績來。
因已經送了帖子給中山王氏、祁縣王氏,定下今日去拜訪,王珂與崔淵便起身告退了。王奇也與他們一同出門,直接去官衙了。王昉則帶著王旼、崔簡鬆快一日,決定去演武場練習騎射。除了王旼得了一匹剛出生不久、性子柔順的小馬之外,王昉與崔簡如今都騎的高頭大馬。因而,王玫和李氏自是禁不住叮囑了好幾句,才放他們去了。
“小郎君們就是待不住。”李氏嘆道,將兩個乖孫女摟進懷裡疼愛了一番。
王玫微微笑起來:“阿孃可還記得,前幾日兒說的茶園之事……”
“那茶飲確實不錯。”李氏點點頭,“你這兩天做出的抹茶餅也別有風味。也罷,橫豎買山莊也費不了多少錢,阿孃和你阿嫂都湊個份子。先將地方買下來,再分割出幾個茶園就是。”
王玫雙目一亮,忍不住摟住她,親親熱熱地道:“阿孃,晗娘、昐娘也大了,多備幾個茶園給她們當嫁妝也是好的。且阿家、貴主、表姊也頗為意動,都說交給兒辦了。只是,大嫂與二嫂似是不太感興趣。”
“如此豈不是正好?”李氏瞥著她,戳了戳她的額頭,提醒道,“這茶園、茶飲,都是沒影兒的事。也是你阿家、貴主、十三娘都疼你,讓你頑一頑呢。不論是虧了還是賺了,於她們都是小事。你大嫂、二嫂不摻和,也是聰明人,不願因這些小利與你生出什麼齟齬來。你瞧瞧你,日子過得太順遂了,便將出嫁前說要與阿嫂們敬而遠之的事都忘光了?”
“當然不曾忘記。”王玫答道,“阿孃說得是,兒也確實是想頑一頑,得了茶餅孝敬長輩們也就是了。”只是,茶可不是什麼小利,若她一開始不詢問小鄭氏、清平郡主的意思,日後才會生出誤會來罷。如今她問了,她們選擇不參與,確實是再好不過了,繼續兩相敬著便是。茶園之事雖然都交給了她,但真定長公主答應會給她送些懂茶之人,無疑又多了一層保障。種茶、採茶、製茶、賣茶、推廣茶、飲茶——想必,再過些年頭,便能形成完整的產業鏈了。
陪李氏說了些話之後,王玫便攜著晗娘、昐娘一同去第三進院落裡探望崔氏。崔氏仍然在封閉的產房中坐月子,她們來的時候,她正好在吃團油飯。團油飯是用烤魚、雞、鵝、羊、生薑、桂皮、豆豉、青菜等一同熬製的肉粥,專門為產婦補養身體,相當於後世的豬腳湯、豬肝粥等必不可少的孕婦飯食。不過,自從得知這肉粥是如何熬製出來的,王玫便覺得崔氏在孕期中維持得當的好身材估計再也保不住了。如今二十餘日過去,崔氏果然便又圓了兩圈。
“阿嫂今日覺得如何?”
“原本還有些悶,不過你們來了,也就好多了。”
“阿嫂再忍一忍罷,六七日之後便出了月。給三郎辦完滿月,我就陪阿嫂去寺觀中走一走。”王玫安慰道,“且四月、五月正是宴飲的好時候,阿嫂便是天天出門,也不愁沒有地方可去。”
崔氏禁不住笑了起來:“九娘莫非是特地寬慰我來了?其實你大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