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彬怒不可遏,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指著唐永益連名帶姓的罵道:“唐永益,你什麼意思!你說我們財務科有問題是吧?!”
唐永益側視著段彬,一副鄙視的樣子說道:“財務是不是有問題,你自己心裡清楚!”
“唐永益,你他媽的……”
“好了!”段彬的這句話還沒有罵完,郭少強就十分不滿的打斷了段彬的話,“這裡是會議室,不是你們家,吵什麼吵!段彬,你坐下,成什麼樣子!”
段彬又悻悻的用手指點了幾下唐永益,才坐了下來。
郭少強又聲音十分冰冷的對唐永益說道:“唐工,咱們都是多年的同事了,你要是覺得財務有問題,完全可以跟財務室的同事私下裡溝通這件事,有任何問題都可以讓他們跟你解答。要是你有什麼確鑿的證據,也可以透過正式的程式向廠裡,甚至是向縣裡投訴。要是你沒有證據,只是捕風捉影的一說,那麼不好意思,這麼不負責任的話還是希望不要在廠務會上亂說!”
唐永益的臉色本來很黑,此時卻被郭少強這番話說的臉色有些黑裡發紅,他嘴唇嚅動了幾下,卻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
陳慶東此時已經完全可以確定唐永益跟郭少強絕對不是一個陣營中的人,這讓陳慶東心裡十分高興,同時他也不想讓唐永益跟郭少強在常務會上繼續討論財務這個十分敏感的問題。
屎不臭,攪起來才臭。
陳慶東現在還不想讓這塊臭屎攪開,不管怎麼樣,至少現在大家在表面上還是表現的一副和和氣氣、齊心協力的樣子才是對他最有利的局面。
陳慶東很清楚,如果他跟郭少強真的撕破了這層表面的面具,那麼兩人勢必會成為水火不容之勢,而以郭少強在木雕廠的權勢,他想要在木雕廠開展什麼工作以完成徐書記交給他的任務,就必定會更加阻力重重了!
陳慶東便打圓場道:“唐工,對於你說的這個意見我會考慮,不過郭廠長剛才說的很對,咱們都是一個廠裡的同事,說有些事情的時候還是要有真憑實據才行,不能捕風捉影,要不然,會很傷害同事們的感情啊。另外,咱們全國現在上上下下都實行民主集中制嘛,咱們廠自然也不能例外。所以對於咱們廠是否改制的事情,還是要在今天的會議上經過大家的共同討論,然後拿出來一個統一的意見。我看現在的情況是大多數人都是支援對咱們廠進行徹底改制的,所以,吳主任,你會後就按照這個結果給我寫一份材料,我明天拿著這份材料去縣政府開會,再看一看縣裡的領導是什麼意思吧,畢竟咱們只是有建議權,最終拍板權,還是在縣領導那裡嘛。”
吳永順在筆記本上飛快的記錄下了陳慶東的這番話,然後合上筆記本說道:“是,陳廠長。”
陳慶東便轉過頭,微笑著對郭少強說道:“郭廠長,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沒有了,陳廠長。”郭少強同樣報以微笑。
陳慶東便對郭少強點了點頭,說道:“行,這次廠務會的兩件事都已經談論完了,現在我宣佈散會。”
陳慶東“散會”的聲音剛落,唐永益就拿起筆記本,誰也不打招呼,滿臉黑線的當先走了出去。
陳慶東心想這個唐永益還真是一個有脾氣的人,不過越是這樣的人,在這種牽涉利益關係的明暗事件中,才能更好的發揮作用啊!
因為有脾氣的人,往往都是能夠堅守自己信念的人,而能夠堅守信念的人,在遇到跟自己的信念不符的事情的時候,才能做到無所畏懼!
陳慶東在自己的秘密筆記本中,寫著楊群、秦松林名字的那一頁中,又添上了“唐永益”這個重要的名字。
儘管陳慶東心裡很高興,表面上卻還是一副苦笑的樣子對郭少強說道:“這個唐工真是個很有性格的人啊!”
郭少強卻話裡有話的說道:“是啊,他是個文人嘛,腦子一根筋,容易偏激,看到某一些問題就管中窺豹,以為是看到了全面的問題,呵呵……其實,唐工這個人還是挺好的,也是廠子裡的老同志了,這些年為了咱們廠的技術創新也費了不少心,只可惜眼光不怎麼行,搞了這麼幾年技改,卻一直沒有什麼成效,還導致咱們廠的情況每況愈下!當然了,唐工是不會認為造成這個局面的原因是因為他的技改不成功造成的,所以總是把原因推到廠長的領導水平不行,或者就是說廠子裡的財務有問題,管理人員**等等,呵呵,其實唐工就是不願意直接承受壓力啊。”
陳慶東心裡好笑,心想郭少強圓場的能力還真是厲害,三言兩語就把唐永益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