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景府那蹄子耍了我,我這就去理論一通!想當初她爬上太傅的床,還不是我在大伯面前替她說好話,她倒好,竟然耍起我來了!別以為年紀比我大就了不起了,論輩分她還得叫我嬸孃呢!”
霍氏的大兒子聽到自己孃親說許家這一脈絕後,心裡就不爽,什麼絕脈,他這個大兒子還生了兩個兒子呢,他氣呼呼地走進了內院,不再理會。大媳婦見狀,不鹹不淡地說了句,“婆婆,那您還是趕緊去吧,去晚了人家不承認,說不定您還得多養個人呢。”
“大嫂!”霍氏小兒子埋怨道。非·凡·光·速·手·打·團·比·鄰·有·魚·手·打·
大媳婦腰一扭,往內院走去,皮笑肉不笑。小媳婦一下手撲進了霍氏小兒子懷裡,哭得梨花帶雨。
霍氏心煩不已,只覺得一腔怒火熊熊而上,燒得她心間似有螞蟻在咬,也管不得家裡亂糟糟的,她招呼轎伕重新將許管事給弄到了轎子上,帶了幾名家丁,急匆匆殺回景府去。
景府的門房見霍氏凶神惡煞而來,也不攔著,只是嬉皮笑臉,好言好語地讓人帶她和幾名家丁往許姨娘的院落走去,自己則是假裝急匆匆地往韓氏院落跑去,作勢去告信。只是到了韓氏院落時,他恢復了一貫的笑意盈盈,還同春喜在院子門口的暗處說笑了好一陣,眼見日頭越來越烈,這才同春喜使了個眼色,又回了門房處。
於是,當韓氏“急匆匆”得信卻又姍姍來遲時,許姨娘正被霍氏扯得釵環落了一地,羅衫退了半肩,臉頰上甚至多了一道指甲血痕,模樣狼狽,雙目赤紅。
十里紅花 119 突變
“都在幹什麼?!”韓氏皺著眉,威嚴地喝了一句。
霍氏心一驚,抓著許氏衣衫的手就鬆了下來,這一鬆懈,許氏劈頭就給了她一個耳光,接著退離三步,被桂兒給扶住了。
霍氏被打,先是有些茫然,接著勃然大怒,“你個賤~蹄~子,連你嬸孃都敢打……當初要不是我家爺養著你們,你哪裡能過上千金小姐的生活,別以為自己的身子金貴,到頭來還不是隻當了個姨娘!你……”
霍氏的話雖說有些潑辣,卻也是事實,當初許氏的爹連續六回都沒考上舉人,便索性絕了料考的心,轉而做起了古董生意,只是他向來眼高手低,本就沒有做生意的手段,叫人用一大批假古董給騙去了全部的身家,他悲憤之下投了井自殺,倒留下了一兒一女。許氏族裡見他們兄妹可憐,霍氏的丈夫,也就是許氏的四叔便將他們養到了自己名下,雖說不大親近,卻也不會短了吃喝。而那時景老太太是許氏正支出去的姑奶奶,聽說了族裡的事,見許氏乖巧安靜,便時不時讓她來景府住個幾日,這一來二去,許氏便看中了景何彥,明裡暗裡在景老太太跟前遞訊息,平日的舉止也越發規矩起來,恰好那時韓氏和景老太太有些不合,秦氏又懷了身子伺候不了景何彥,景老太太就趁機將許氏給送到了景何彥床上。
這婆婆干涉兒子的房~事本來是十分忌諱的,可許氏那時鐵了心要嫁給景何彥,加上許氏的四叔他們也沒什麼聲音,這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於是許氏一直認定,自已如今的一切都是她自己爭取來的,卻與眼前的這位小嬸孃他們毫無瓜葛。
霍氏罵的這般難聽,韓氏眉頭檸得更緊了,“霍嬸子,今日興師動眾來景府,不知是景府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倒來這般胡鬧。”
訐氏以為韓氏還不知道紫環的事,立刻垂下了眼淚,哀慼地喊了聲,“太太,你要為我做主。”
韓氏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沒做理會。
霍氏見韓氏拿景府說事,先是唬了一跳,接著看了眼自己如今的模樣,就有了幾分怯懦,轉念一想,都說景府夫人是個明事理的,便忙不迭道“太太莫惱,是我太沖動了。”
“春喜,請霍嬸子去花廳坐坐,桂兒,把你姨娘打理乾淨了。”韓氏吩咐了一通,抬腳就往屋外走,霍氏瞪了許氏一眼,跟在了春喜後頭。
許氏卻急了,這韓氏要是打破沙鍋問到底,那紫環的事豈不是要穿幫了,雖說她能仗著知越的關係少受些青罰,可問題是如今紫環根本沒受到教訓!那她若是擔了責任,豈不是白搭。
許氏想到此,急忙要跟上去,“太太,她胡言亂語,還是奴家自家解釋罷。”
韓氏頭也不回,“萱娘,外間尚有男子在,你且好生打理下自己,莫要丟了老爺的臉。”
許氏一愣,雖說不甘,可自己渾身狼狽倒真是不該出去,於是忙不迭轉身,招呼桂兒給自己洗漱,心裡卻似火燒火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