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囑:“去廚房玩。”
醜丫起身溫吞吞的走了,鳳逆淵大步走到溫初九旁邊坐下。
溫初九一顆心原本七上八下的忐忑著,見鳳逆淵一直坐著不說話沒一會兒便也安靜下來。
這塊石頭挺大的,陽光透過茂密的樹叢灑下斑駁的光影,溫初九索性放鬆身體躺下來,透過樹葉看著天空。
藍天白雲,陽光正好,這樣安寧的日子實在是愜意,甚至比在京城逛花樓還要舒服。
溫初九眯了眯眼,心裡暗暗喟嘆,身邊有了細微的動靜,鳳逆淵也在她旁邊躺下。用一隻手枕著腦袋。
“溫初九。”
“嗯?”
“你在想什麼?”
鳳逆淵問,語氣平和,好像與世無爭的隱世高人,溫初九心裡也跟著平靜下來,淡淡的回答:“回去之後,這樣的日子。恐怕就沒有了。”
使臣團入京,不論和親是誠心還是試探,時局都不會再安寧,戰亂也許一觸即發。
鳳逆淵統率三軍,自然要領軍上陣,如今陛下也是年事已高,朝堂風雲詭譎,作為忠良之後,寧西舟又如何能置身事外??
如此想來,溫初九應該是最清閒的一個。
“沒了武功,你還能做什麼?”
鳳逆淵問,溫初九想了想。她如今這種情況,回京之後,皇家密探多半是不會再要她了,但她知道的辛秘太多,自然也不可能被放走過正常人的生活,最大的可能應該是被貶成宮女什麼的。做個閒職。
好在這些年,宮裡頭那些管事的和她關係都處得不錯,如果真落到這種地步,她的日子應該也不會太難過。
心裡想的是一回事,溫初九嘴上答得又是另一回事:“我雖然沒了武功,但還能洗衣做飯、砍柴燒水,偌大的南麟王府,總有我能幹的活不是嗎?”
“嗯。”
鳳逆淵寡淡的應了一聲,沒說好與不好,溫初九也沒在意,反正只要跟著鳳逆淵一起護送使臣團回了京,她這次的任務也差不多算完成了。
只是,不知師姐找到那人沒有。
無論如何都還是想再見那人一面,想親口告訴他一些事,想聽他說一句對不起。
這般想著,竟迷迷糊糊的有了睡意,連續打了幾個哈欠,溫初九也沒強撐,就這麼睡了過去。
不知道是不是溫初九的錯覺,每次有鳳逆淵在的時候,她都睡得特別踏實。
這一覺溫初九睡得有點久,醒來的時候,眼前一片昏暗,躺了好一會兒溫初九才反應過來已經是日頭西斜了。
腦袋睡得有些暈。揉著腦袋坐起來,冷不丁看見旁邊還站了個黑影,溫初九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去摸腰間,卻忽然記起在地下城的時候,她隨身攜帶的那把軟劍已經斷了。
這個時候她也認出站在那裡的是寧西舟。不知為何,下意識的鬆了口氣。
“太傅大人怎麼有閒情逸致站在這裡?”
溫初九問,從大石頭上跳下來,活動活動舒展四肢。
大石頭怪硬的,睡得四肢有些痠疼。
寧西舟眼眸深邃的看著她,直到她要走的時候才低聲開口。
“‘溫’才是你真實的姓吧?”
“……”
步子頓住,溫初九回頭迎上寧西舟的眼,他眸底湧動著複雜的情緒,但並沒有憤怒。
溫初九很清楚,他能問出這句話,並不是試探,他應該憑藉寧家的勢力,查到了很多東西。
溫初九想知道,這裡面還有什麼是她可能不知道的事。
“你可知京都早年有個釀酒世家溫家,溫家有兩子,大子溫酒蘊深得父親真傳,釀得一手好酒,年年都會定期釀造御酒送入宮中,二子溫酒醇,生性憨厚,雖無釀酒天賦,卻有一手好木雕手藝,能以桃核作畫,獨具匠心。構思奇佳。”
寧西舟的聲音潤朗如水,如甘冽的清泉淌過溫初九的心田,勾起無數回憶。
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是對的,卻如同一把鈍刀,要生生撬開她的腦袋。
“溫家還有個小女兒叫溫酒歌,她生性活潑可愛,獨得溫家上下所有人的恩寵,卻不會釀酒,酒量甚至差到一杯就倒的地步,然而?子很靈,無論什麼酒。只要聞一下,便知道這酒的年份和釀造步驟,九歲那年,她因為這件事,成為名震京都的品鑑師。”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溫初九耳邊好像又有了掌聲雷動,所有人都在底下議論紛紛,不知溫家是積了幾輩子的德,這兩子一女,竟有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