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次日青白的天光照進窗欞,蘇家院子裡各人陸陸續續的起身。
擔水劈柴。媳婦們忙著做早飯洗衣種菜。
就連薄荷半夏幾個小的,也需要打豬草。
一家子的每個人,都被蘇錢氏指使得團團轉。
但今日似乎有什麼不太一樣了,半夏起身,要給谷芽兒穿衣裳,才發現她已經穿好了,肉呼呼的撲在半夏耳邊,“姐,哥給的。”
一張小臉笑得很是滿足,半夏忍不住就捏捏她的臉,接過那塊飴糖,掏出手帕包著,又去翻谷芽兒的衣兜,果真又見裡頭藏有,一點不客氣的一概沒收。
谷芽兒的包子臉皺成一團,“姐最壞了!下回我不分你。”
半夏一臉的理所當然,“吃多了糖你想掉光牙齒啊?你是想一次吃完了的好還是天天有糖吃?放在我這,每天給你一點。”
谷芽兒哪裡聽得見,翻身就跑出去,聽得撲通一聲響。
這小樣兒!又摔倒了,半夏好笑,也跟著出去,卻見谷芽兒正撲在大姐烏梅身上,一旁的薄荷斜眼瞧了瞧半夏,卻沒有說話。
半夏朝谷芽兒瞪了一眼,似乎感受到了氣氛,轉過身,這才見堂屋裡居然坐著好幾個人。
各個面有急色,很快又見蘇有才帶著蘇遠風前來,“爹,娘,可把我大侄子請來了,瞧瞧是啥?”
有情況?姐妹幾個不動聲色的靠近一些。
蘇遠風接過那張紙,張口就唸,“吾自省吾身,深覺己之短,母有過,勸而不改,是吾之無能,聖人有云,親有過,諫使更,怡吾色,柔吾聲,然吾昨日疾言厲色,是吾之不足……然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雖令不從,三哥之事,念之如昨日……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吾自當省而後改……路途渺渺而更知……叩首。”
屋子裡安安靜靜,一根針掉下來都聽得見,還在抓著蘇遠風問啥意思。
屋外幾個,也就數薄荷最心急,“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是啥?大哥讀得倒是蠻好聽,唱小曲似的。”
半夏都不知道自己是啥心情了,這五叔,能不能不讓人如此震驚。
“五叔,離家出走了。”
ps:發文了才知道沒有存稿的痛,以後要是沒有什麼特殊原因,就早上十點左右釋出。
第8章 作死
更新時間2014…5…11 10:10:13 字數:2232
這個早晨分外熱鬧。
蘇有文留書自省跟勸誡的語句,依舊是由蘇遠風一一的給用“人話”說了出來。
造成的後果便是,老大帶著老四出門去尋人,蘇錢氏直接病倒,那所謂的姑婆簡氏則提著一個包袱款款離開。
蘇錢氏一病倒,孫氏便不聲不響的在床前服侍,一如往日。
在灶房忙碌的是老大媳婦林氏,她大約是這幾個媳婦當中長得最是壯實的,幹活也是一把好手,只那手藝差強人意。
蘇錢氏在屋子裡抑揚頓挫的叫罵。
屋外的薄荷不服氣的跺腳,“看看看,這個樣子怎麼還有什麼,娘怎麼就看不出來!”
薄荷這炮仗脾氣也實在是要人命,半夏心裡暗道這孫氏哪裡是看不出來,她雖然木訥一些,又不是傻子,但婆母病了,哪怕就是裝的!做媳婦的難不成不需要在跟前伺候?何況二伯父還是那種遊魂性子,平日裡呆在外頭家裡人也沒覺得有什麼新奇的。
近來,聽聞他喜歡扛著鋤頭在荒地裡四處刨坑,也不知道是做些啥,差一點還絆瘸了別人家的牛腿,要不是大伯平日裡是個能劁豬劁雞的,還能粗拉治治這些牲畜,在東望村是個能夠說得上話的,也硬是把別人家牛給治好,要不然孫氏的日子怕是更加難過。
但薄荷這話倒是讓一旁的老四媳婦周氏聽了進去,開口就道,“薄荷,話可不是這麼說的,你奶奶病在床上,心裡憋得慌,就不興說道兩句?再說你在這叫有什麼用,進去跟你娘說?”
周氏就是那種挑事架著火不怕事大的人。
薄荷還當真的要去,烏梅在一旁趕緊的扯著她,卻被她甩開,“姐,你瞧瞧你跟娘都是這樣軟綿綿的,就只能被別人欺負!”
周氏本是往上房去,聽她這般說,又似笑非笑扭頭道,“薄荷說誰呢?難不成說你奶奶?”
薄荷又要急,半夏在一旁開腔了,“四嬸你這也是要去盡孝?也是,不能總是二伯母一個人守著,外頭知曉的人知道咱們家都是知禮數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其餘的媳婦不懂孝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