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什麼，可是又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他的態度太隱晦，根本猜不出他此刻心底在想什麼了。的確是與黛蘭的時候完全不同，可是……她沒有信心，反覺得更加害怕。

難道她判斷錯誤了嗎？

大掌突然抬起她的小臉，不輕不重，卻似捏住了她的心，冷銳的光芒直接射進她心底，讓人無所遁形的壓迫感襲來，他的口氣，更加陰冷。

“如此看來，亞國的那個老醫生也知道了！”

歐陽老醫生？！她瞪大了眼，眼底有慌亂。

落在他眼中，已經成了另一種詮釋。她終於還是說了，就在跟向冬海通話之後！

“婚禮時你想離開我，是因為這個？”

她想否認，可是，她決定對他坦誠，就不能再欺騙他。

“是，我怕……”

“怕我像黛蘭那樣叫你打掉孩子？”

“泰奧，我愛你，所以我想留下他。我怕……”

他打斷她，微微俯下身，“向冬海會接納這樣的你，還會接納我的孩子，像對待他自己的孩子一樣？”

“泰奧，你聽我解釋，冬海他……”

“你只用回答，是，還是，不是？”聲音陡然高揚，每一個字，都似打在心坎上的鐵錘，重若擲地，心神欲碎。

“是，我是這樣想過。”

“如果我沒有抓住你，你已經離開了？！”

突然，薄薄的唇角，向上彎起，冰冷如月鉤。

“……是，是的。”

這一刻，她彷彿也深深浸入那兩鴻寒潭般的黑眸底，緩緩地往下沉，下沉，再下沉……沉入漆黑，冰冷，讓人絕望的深淵中……

“現在你向我坦白，是想留在我身邊了？”

“是。”

“自動流產，比讓我親自動手，更讓你能接受吧？”

她眨了一下眼，卻看清他的表情，聲音哽了一下，仍是隻吐出一個字“是。”

“如果以後再有了，你該怎麼辦？”

“……”睜大了眼，對上陰鷙的眼，寒芒咋閃。

“留不下的，就由你自己動手結束掉？”

她想退縮，可是現在沒有退路了，胸口急促地起伏，努力不想讓眼淚掉下來，聲音卻洩露了所有的恐懼，“如果，那是陛下您的願望，我想抗拒的話也沒有用，對嗎？”

“所以，你就會再次選擇離開我？”

“那也是你逼我的！”忍不住，吼出了聲。

“十天……整整……十天了。”黑眸終於收縮成針尖般，握住她肩頭的大掌，緩緩收攏，再收攏，看著她眉心越糾越緊，血色也一寸寸退去。

“對，十天。”咬牙，迸出這幾個字。

“方童童——”終於，他爆吼出聲，猛地一收雙臂，她的小臉幾乎貼上他的，四目相對，氣息彌亂成一片。

“這就是你要對我說的真心話，你的真、心、話————”

他，和她，果然不是同一個世界的啊！

第113章永遠不配

十天，整整十天，她活在忐忑不安、恐懼憂慮中，當他溫柔如水時，她很想告訴他，可是當他一變得冷酷陰沉時，她又必須打消掉念頭。這十天，不短，也不長，經歷了又一場美麗卻不順利的婚禮，經歷了兩個人的生死，經歷了無數人的鮮血……

“當我看到你在生死邊緣掙扎的時候，我能說出口嗎？你為了救婉兒，徹夜不眠地跟凱文他們商量對策，疲憊不堪的時候，我能告訴你嗎？還是，在你站在屋頂被射穿九個血洞的時候，你要我告訴你，我們的孩子也死、掉、了？！”

想要痛呼，想要吶喊，想要嘶吼，想要發洩，覺得不公平的，只有你一個人嗎？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你些就是你隱瞞我的真正理由？”他一把揪住她的領口，將她提了起來，四目相對，憤怒的火焰，來回煎熬兩個人的身心。

“是或不是，你不是已經有結論了，還問我做什麼！”一直是如此，一直都是。他問出那句話時，他就已經知道了！他明明知道，卻還這樣問她，那根本就是……

“方童童，我現在在問你，到底是，還是不是？說——”咆哮聲驟然狂烈。

她看著他猙獰的面容，深心底，是無奈的嘆息。還是不行……

“是，是，就是那樣。就是你想的那樣，你滿意了？！”

他鬆手，她跌回地面。他重重地呼吸著，彷彿在壓抑什麼，雙眸一瞬不瞬地瞪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