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以為則。
周超既降,到彥之以參府事,劉粹遣參軍沈敞之告彥之沙橋之敗,事由周超,彥之乃執之。先系�爵等,猶未即戮,於是與晦、遁、兄子世基、世猷及同黨孔延秀、周超、賀愔、竇應期、蔣虔、嚴千斯等並伏誅。世基,絢之子也,有才氣。臨死為連句詩曰:“偉哉橫海鱗,壯矣垂天翼。一旦失風水,翻為螻蟻食。”晦續之曰:“功遂侔昔人,保退無智力。既涉太行險,斯路信難陟。”晦死時,年三十七。庾登之、殷道鸞、何承天並皆原免。
初,河東人商玄石為晦參軍,晦為逆,玄石密欲推西人庾田夫及到彥之從弟為主,田夫等不敢許。知玄石獨謀不立,遂為晦領幢。事既平,恨本心之不遂,投水死。太祖嘉之,以其子懷福為衡陽王義季右軍參軍督護。晦走,左右皆棄之,唯有延陵蓋追隨不捨。太祖嘉之,後以蓋為長沙王義欣鎮軍功曹督護。
史臣曰:謝晦坐璽封違謬,遂免侍中,斯有以見高祖之識治,宰臣之稱職也。夫孥戮所施,事行重釁,左黜或用,義止輕愆。輕愆,物之所輕;重釁,人之所重。故斧鉞希行於世,徽簡日用於朝,雖貴臣細故,不以任隆弛法,至乎下肅上尊,用此道也。自太祖臨務,茲典稍違,網以疏行,法為恩息,妨德害美,抑此之由。降及大明,傾詖愈甚,自非訐竊深私,陵犯密諱,則左降之科,不行於權戚。若有身觸盛旨,釁非國刑,免書裁至,弔客固望其門矣。由是律無恆條,上多弛行,綱維不舉,而網目隨之。所以吉人防著在微,慎大由小,蓋為此雲。
列傳第五 王鎮惡 檀韶 向靖
王鎮惡,北海劇人也。祖猛,字景略,苻堅僭號關中,猛為將相,有文武才,北土重之。父休,為河東太守。鎮惡以五月五日生,家人以俗忌,欲令出繼疏宗。猛見奇之,曰:“此非常兒,昔孟嘗君惡月生而相齊,是兒亦將興吾門矣!”故名之為鎮惡。年十三而苻氏敗亡,關中擾亂,流寓崤、澠之間。嘗寄食澠池人李方家,方善遇之。謂方曰:“若遭遇英雄主,要取萬戶侯,當厚相報。”方答曰:“君丞相孫,人才如此,何患不富貴。至時願見用為本縣令,足矣。”後隨叔父曜歸晉,客居荊州。頗讀諸子兵書,論軍國大事,騎乘非所長,關弓亦甚弱,而意略縱橫,果決能斷。
廣固之役,或薦鎮惡於高祖,時鎮惡為天門臨澧令,即遣召之。既至與語,甚異焉,因留宿。明旦謂諸佐曰:“鎮惡,王猛之孫,所謂將門有將也。”即以為青州治中從事史,行參中軍太尉軍事,署前部賊曹。拒盧循於查浦,屢戰有功,封博陸縣五等子。高祖謀討劉毅,鎮惡曰:“公若有事西楚,請賜給百舸為前驅。”義熙八年,劉毅有疾,求遣從弟兗州刺史籓為副貳,高祖偽許之。九月,大軍西討,轉鎮惡參軍事,加振武將軍。高祖至姑孰,遣鎮惡率龍驤將軍蒯恩百舸前發,其月二十九日也。戒之曰:“若賊知吾上,比軍至,亦當少日耳。政當岸上作軍,未辦便下船也。卿至彼,深加籌量,可擊,便燒其船艦,且浮舸水側,以待吾至。慰勞百姓,宣揚詔旨並赦文、及吾與衛軍府文武書。罪止一人,其餘一無所問。若賊都不知訊息,未有備防,可襲便襲。今去,但云劉兗州上。”鎮惡受命,便晝夜兼行,於鵲洲、尋陽、河口、巴陵守風凡四日;十月二十二日,至豫章口,去江陵城二十里。
自鎮惡進路,揚聲劉兗州上,毅謂為信然,不知見襲。鎮惡自豫章口舍船步上,蒯恩軍在前,鎮惡次之。舸留一二人,對舸岸上豎六七旗,下輒安一鼓。語所留人:“計我將至城,便長嚴,令後有大軍狀。”又分隊在後,令燒江津船艦。鎮惡徑前襲城,語前軍:“若有問者,但云劉兗州至。”津戍及百姓皆言劉籓實上,晏然不疑。
未至城五六里,逢毅要將硃顯之,與十許騎,步從者數十,欲出江津。問是何人,答雲:“劉兗州至。”顯之馳前問籓在所,答雲:“在後。”顯之既見軍不見籓,而見軍人擔彭排戰具,望見江津船艦已被燒,煙焰張天,而鼓嚴之聲甚盛,知非籓上,便躍馬馳去告毅:“外有大軍,似從下上,垂已至城,江津船悉被火燒矣。”行令閉諸城門。鎮惡亦馳進,軍人緣城得入,門猶未及下關,因得開大城東門。大城內,毅凡有八隊,帶甲千餘,已得戒嚴。蒯恩入東門,便北迴擊射堂,前攻金城東門。鎮惡入東門,便直擊金城西門。軍分攻金城南門,毅金城,內東從舊將,猶有六隊千餘人,西將及能細直吏快手,復有二千餘人。食時就鬥,至中晡,西人退散及歸降略盡。鎮惡入城,便因風放火,燒大城南門及東門。又遣人以詔及赦文並高祖手書凡三函示毅,毅皆燒不視。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