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根基。
所以,即便此時他選擇相信,但,將來呢?心忽嚼到了一絲痛意,我竟然如此懼怕“將來”二字。
開始明白,幸福是種奢望的東西。我所能做的,也僅是珍惜,對,是珍惜!
午後的陽光普射在那鴻溪水之上,波光瀲灩地映照於窗稜,襯得那稜上曲彎的水印子便似躍動般,直往人身上撲,和著殿內的冰塊殘留在肌膚上的冷凜,一併襲上來,不由得寒噤凜凜。
後宮波譎雲詭莫若此,稍不甚,屍骨焉存。
他似覺到般,手更緊地牽著我的,可,我可以一直如此倚靠嗎?
這個答案,即便尊貴天驕如他,亦是給不出,也無法給出。
前朝和後宮,從來就未曾分開,也不會分開。前朝的傾軋,後宮的爭鬥,再再地都會以一種磅礴而密不可分的方式聯絡在一起。
勝者,貴胄滿門,敗者,就必須要用命來償還方罷。
我的眼眸在邁出殿門觸到那抹熾灼烈日光芒時,微微眯起,然後,我看到,這道刺目的光華流轉間,恰似染了極淺至淡的一抹血色,漸漸醇厚地積蓄起來,在庭院的樹蔭斑駁光影中散落,洇著那玉色的鵝卵石鋪就的甬道亦著了一絲隱晦的腥氣,絲履緩緩踩過疏影,血紅浸上了履尖,再避不開,只嗖地一下,便沁了進去,映著這個夏日,終不再蒼白平和……
第55章 步履維艱心計深(上)
靖宣四年七月初一,是天燁登基以來第四個“天長節”。
又恰逢對東歧一戰反守為攻,戰勢大捷。
天燁大宴群臣於紫禁最高處——文奉殿,三品以上升殿,餘列于丹墀,贊拜如儀。
太后攜草病體稍愈的婧瑤皇后同時宴請後宮諸嬪妃、王妃、公主、命婦於文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