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可而止”,毛澤東則給他發來賀電。
整個抗戰期間,傅作義還真像個“戰區司令長官”的樣子,發動綏南戰役,收復五原之戰,特別是不避嫌疑學習八路軍的政治工作制度,有板有眼地在師以上機關設立政治部、營以下設政治指導員,最後博得了一枚國民政府的青天白日勳章。日本人一投降,蔣介石的密令跟著就到了,傅作義搶佔了包頭,又從共產黨手中奪去了歸綏、集寧。他深知國共開戰只是早晚的事,一不做,二不休,橫下心拉起5萬人馬進攻張家口。他要為蔣介石把綏遠攬在懷裡。
第四章 南線與北線(7)
賀、聶一到,傅作義連呼“來者不善”。果然,幾天工夫就弄得他不可收拾。看看自己那5萬人馬星星點點拉了十幾攤,傅作義一下子就悟到了險情:集中優勢兵力各個擊破,這可是八路軍打游擊的拿手戲呀!與其坐等賀、聶一攤子一攤子地收拾,不如知趣一點兒,先下手為強,主動放棄一些無足輕重的小城,固守一個點等待來日。他手忙腳亂地下令:“立即收縮兵力,向歸綏集中!”
10月21日,傅作義的第六十七軍軍部及所屬新編第二十六師,由豐鎮撤到卓資山,第三十二師也撤到了福生莊、三道營,偽蒙騎五師由新堂撤往六蘇木。聽到偵察兵的敵情報告,賀龍會意地直點頭,“傅作義呀,有點名堂哩!他是想收攏五指捏起一個拳頭。要是綏東敵人的兵力都集中到歸綏,當起縮頭烏龜,我們就是滿嘴的鋼牙,怕也啃不動它囉!”
賀龍的敵情判斷一出口,李井泉立刻注意到平綏鐵路線上的一個小地名——卓資山。這個位於呼和浩特(歸綏)東75公里處的小城,是個非同小可的地方。它北靠大青山,地勢較高,平綏鐵路從中間將其一劈兩半。向東離集寧只有一箭之地,並可南拐豐鎮;向西可直趨歸綏和包頭。此外,還有兩條南北方向的重要公路,北去陶林、南達涼城,可謂綏東地區名副其實的交通樞紐。
果然不出所料,傅作義的指揮棒準確無誤地停留在卓資山。他一眼就選定了這扇“大門”,決心在此部署他的5萬兵馬,並把重任交給自認為能攻善守的第六十七軍軍長何文鼎。
卓資山一仗必打無疑。賀龍從李井泉的意見中獲得了印證,當機立斷定下決心:趁敵人來不及龜縮之前,改變主力東向集寧、豐鎮的作戰計劃,而立即趕在敵人頭裡揮戈北上,直插卓資山,在敵人半腰一刀見血,讓它首尾難顧,尚未收攏的五指握不成拳,造成整個戰役上的有利形勢。
三五八旅旅長黃新廷用手指反覆在圖上標距離,說:“第一刀的穿插是沒問題,只是戰役上形成合圍之勢,迂迴時間來得及來不及?從這裡到達平綏路就有上萬公里的路程哩!”
“是啊,”獨三旅旅長楊嘉瑞也接著說,“卓資山一打響,豐鎮、集寧的敵人不可能坐以待斃,若是敵人往北……”
賀龍與李井泉相視一笑,會意地點點頭。幾乎在同時,他們將目光一齊投向集寧東北方向100公里處的一個小城——商都。
許光達險勝八蘇木,獨二旅奇投商都城
一個多月前,晉綏軍區司令員呂正操、獨立第二旅旅長許光達和政委孫志遠奉命率部出關,向長城以北挺進,一路向馬占山的東北挺進軍第五師、國民黨暫編第十七師滔滔不絕地殺過去。勢如破竹般攻到新堂,他們突然接到情報,說敵人在八蘇木方向集結了重兵,準備和獨二旅決一死戰。
呂、許、孫三人匆忙商量對策。作戰方案還沒拿出來,偵察員忽又報告:與八蘇木成掎角之勢的三蘇木方向有1000多人的敵騎兵,匆匆直奔二旅而來。
呂正操頭上冒著汗,問許光達:“剛說有重兵,這就殺過來了,葫蘆裡究竟賣什麼藥?”
“其中必定有詐!”許光達說,“八蘇木的‘重兵’沒有動靜,三蘇木的騎兵卻大張旗鼓,會不會聲東擊西,吸引我們注意力?”許光達越琢磨越明白。他警覺地昂起頭,“如果我沒判斷錯,八蘇木敵‘重兵’這時候正在向我側後迂迴。他們是想把我們一口吞下去!”
第四章 南線與北線(8)
情況一擺,立刻十萬火急。呂正操和孫志遠心裡直發毛。許光達料敵如神的功夫,他倆早有耳聞。當年許在延安抗大當教育長時,曾經針對德國侵襲蘇聯,寫過一篇有名的論文,叫作《閃擊戰的歷史命運》,轟動了延安和重慶。其時,德國法西斯以閃擊戰橫掃西歐14國之後,又卷向紅色蘇聯,全世界都在為斯大林捏著一把汗,而許光達卻斷定德軍在蘇聯戰場必受挫折。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