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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笑臉。她正從後座裡探出頭來,微笑地望著沈北丘。

林雪曉,這個慧質素雅的女子,總是一副淡淡的模樣,與人若即若離,忽冷忽熱,沒人有能讀懂她,她就像是一個神秘的幻象,你明明知道她就站在你眼前,卻看不清她的眼神,她的情緒。若是這樣也就罷了,畢竟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獨特的特徵。可是,沈北丘甚是頭疼,林雪曉似乎總是不經意間在自己面前露出純真的另一面,有些調皮,又有些柔情。要有多親密才會這樣毫無保留地在另一個人面前暴露出自己隱藏在深處的另一面。沈北丘從不認為他與林雪曉有多熟悉多親密,不過是同班同學而已,偶爾討論一下作畫心得,偶爾在路上碰了面便點點頭打聲招呼,僅此而已。是有什麼他忽略了麼?

“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林雪曉柔聲問道。

“噢……”沈北丘回過神來,“在想……香格里拉會是什麼樣子。”

“那你認為會是什麼樣子呢?”

沈北丘仰頭望向窗外,目光遊離,腦間又想起了曾經那個女子在他跟前說過的話,不禁溫柔出聲答道:“那應該是……有著成片成片的花海吧?樸素,淡雅,寧靜,清幽,如阿姆斯丹特的郊外,讓人沉淪。”

林雪曉掩嘴輕笑,“畫家特有的浪漫?

“呵呵……”沈北丘不好意思起來,“讓你見笑了,不過是想起一個友人的話罷了。”

林雪曉緊張的神色一閃而過,很快又假裝漫不經心地輕聲問道:“女的?”

“對啊。”沈北丘如實回答,完全沒有感覺到林雪曉的異樣。

“噢……”林雪曉語氣裡掩飾不住的失落。

沈北丘終於覺得有些不對勁,疑惑地望著她,問道:“怎麼了?”

“哦,沒事,”林雪曉立刻報以燦爛的笑容,“也許是昨晚睡得不好,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你好好休息。”

“嗯。”林雪曉坐正了身子,低著頭不再看他。前座的椅背擋住了她的視線,額前的長髮垂下來遮住了她半個臉頰,沒有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待沈北丘到達目的地時已經很深夜了,香格里拉早已進入了夢鄉。躺在旅館的床上,沈北丘久久無法入眠,香格里拉就在眼前,待明天的太陽緩緩升起,他將與這裡融為一體,親眼,親身,去感受這個原生態的世外桃源。

第二天天一早,沈北丘便迫不及待地地背上他的畫板,走向了香格里拉的懷抱。

普達措的原野廣袤無垠,綠意盎然,陽光那樣耀眼地照著,似乎在呼喚著他,天空那麼幹淨,那麼湛藍,沒有一點點塵俗的味道,連風都那麼讓人神清氣爽。返璞歸真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吧,沈北丘默默想著。碧水畔的草地上,悠閒的?牛來回覓食,彎彎的小河從開滿鮮花的草原上蜿蜒向遠方,煙霧飄渺,只覺誤入人間仙境。杜鵑花海一簇挨著一簇,那種龐大的氣息鋪天蓋地而來,讓人徹底忘掉了沿路的成海的奼紫嫣紅的小野花。

第一次這樣與自然靠近,這樣原生態的美,有一種讓人忘掉一切的力量。沈北丘走了很多很多很多地方,看到了很多很多的花海。這裡是原野的海洋,也是花的海洋。他把這奼紫嫣紅的花海裝進了他的腦海裡,他的畫板裡,他的記憶裡。

念念不忘,依依不捨。

到達香格里拉的第三天,沈北丘將自己親手畫上的一片花海寄向了江城,紅的,紫的,白的,各色的格桑花在紙上肆意爛漫著,花枝輕輕傾斜,彷彿有風吹來,只是,搖曳著的,不知道是花,還是作畫的人。

江城。週六的夕陽溫和地途經每個人的臉,漸漸退去。很快,夜幕低垂,華燈初上。江箬聆強拖著蘇以素一邊往校外走去一邊在她耳邊嘮叨不休:“我決定了,從這學期起,我一定要捨命每週六晚都陪你一起去爬山,鍛鍊身體!看你那弱不禁風的樣,江城颱風多!被吹走了就不好了!”

“……”蘇以素一臉黑線,掙扎著停下來,叫道:“江姑娘,我很累!而且我也很健康好嗎?”

“不好!”江箬聆一副不可商量的語氣,一雙眼睛將蘇以素來來回回地掃了幾遍,十分嫌棄地說道:“這分明是病美人的模樣!”

“你才病美人!”蘇以素氣結,也不管身處何處,張嘴就大喊,於是成功地引來了旁人異樣的眼光。

鈴聲非常及時地在這時響起,蘇以素氣鼓鼓地掏出手機,看到是陌生號碼,按了通話鍵便兇巴巴地問道:“喂,哪位?”

“您好,申通快遞,請現在拿有效證件到校門外領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