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麼個伺候人的小丫頭。
“從今往後,你便是我的人了。我在哪兒,你就要在哪兒。我讓你往東,你就不準往西。我讓你穿棉襖,你就不能穿皮衣。我生,你生。我死,你死。”
喬阿四眨巴眨巴眼睛:“小姐的教誨阿四記住了,阿四給小姐請安。”
美人挑眉:“誰是小姐?”
喬阿四愣了,醫仙荼靡容貌無雙,卻是世間少有的奇女子——地球人都知道。
“莫要叫我小姐,不如……就叫主子吧。還有……別阿四、阿四的,難聽死了,也要給你換個名字才行。”
美人三笑,眉間硃砂殷紅勝血:“你不是喜歡曼朱沙麼?我就偏不讓你如意,你啊……就叫離朱吧!”
喬阿四雙腿一軟,又跪了下來:“主子!小的雖沒念過書,可也知道離朱是上古神獸,小的不敢叫這個……怕折了壽。”
美人斜眸一睨,流光溢彩:“它還沒那個本事,折不了你的壽。再說,你可知道我是誰?”
“主子,你是不是記性不好?”喬阿四忽然明白了為什麼他們會在雪山裡苦等三天三夜,敢情是這醫仙經常忘了自己是誰,怪不得要找個丫頭跟在身邊兒時刻提醒著。
哎……為啥不找個男侍呢?喬府的當家主母可有十幾個夫侍啊。莫非是……不妥不妥,這醫仙雖然長得美,她也不要GL。
等等!GL又是啥?
喬阿四神遊太虛,荼靡美人惱羞成怒。怒都怒得這般銷魂……
“你才記性不好!你快說啊,我是誰?”
“您是醫仙荼靡。主子,您別擔心,以後小的會時常提醒您的。”
“知道就好……離朱,你莫怕啊,就算那隻畜生真折了壽,本醫仙再幫你補回來就是了……”
喬阿四連連點頭,抬眼看向荼靡。卻見她斜倚琴臺,紅衣似火,墨髮如潑,眼尾勾著風情萬種,唇邊銜起芳華絕代,完美而曼妙的身姿在紗帳後若隱若現……好一個吸血鬼氣質的妖豔美女。
吸血鬼?喬阿四又打了個寒戰……怎麼可能是美女?
作者有話要說:有朋友說不了解人物名字及關係,雲裡霧裡~~
那個……其實慢慢會寫明白的~~
就快明白了~~
乞丐小白兔
一大早,晨光熹微,雪山瑩白。斜生的臘梅宛如紅霞,暗香氤氳,開了滿園。
離朱哼著小曲兒在院子裡打掃,東擦擦,西抹抹,左三圈,右三圈……偶爾抬頭看向閣樓上的一抹紅,彷彿和梅花連成了一片。
琴聲清揚悅耳,在山澗中流淌,時而躍上雲霄,時而沉入谷底,時而如花開並蒂,時而憂傷以終老。
“幹嗎盯著那些梅花看?它們有我美嗎?”那抹紅不知何時從閣樓上消失了,悄無聲息出現在離朱背後。
“沒有沒有……醫仙荼靡,美貌第一,仙福永享,壽與天齊。”離朱握著掃帚掃地,見怪不怪,頭也不抬。
誰敢說花美?
前幾日她摘了朵月季插在花瓶裡,荼靡見了,問一句:“我美它美?”離朱剛說完“它美”,後面那句“人比花更美”還沒出口,可憐的月季就荼靡辣手摧花碾作塵,只有香如故了。
所以說妖孽就是妖孽!
美人好像很滿意她的答案,扭達著纖腰走了幾步,回頭,幽怨:“很久沒吃離朱親親燒的魚了……”
離朱石化,長了一身白毛,轉身遁走。山谷中似乎有風吹過,再看時,地上只餘一把禿了幾尾蘆花的掃帚……
美人發話,莫敢不從,雖死猶榮。
離朱自小鎮上買了條三斤來重的紅鯉,氣喘吁吁往醫仙居爬。當初問荼靡為何把醫廬建在雪山頂上,她傾倒眾生地一笑,答曰:“仙者,離塵索居。”
可離朱是個凡人,爬那誓與天比高的雪山活活能要了她的小命兒。她猛然停步,滿心腹誹:這吃的哪裡是魚?明明就是她獨自翻山人不問的寂寞……
她惡狠狠眯起眼,想著要不要返回小鎮去買些巴豆,好幫美人排毒養顏。又轉念一想,打了個寒戰。
美人是誰?醫仙荼靡。
離朱是誰?小小奴隸。
雪山直上九霄,在陽光下反射著晶瑩的光,鳥鳴山幽,晴陽正好。
也罷,權當修身養性、曬太陽補鈣!不過……鈣又是什麼?
風一吹,送來些聲響,好像是呻吟。
幻聽了?離朱挖挖耳朵,不期然又聽見一聲。她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