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中邪了?”胖子將門關上,姿勢有點奇怪地走了進來。
周祚呆滯地看了他一眼,皺眉道:“你捂著屁股幹嘛?”
胖子臉一紅,扭頭道:“摔……摔了一跤。”
“哦。”周祚也沒有心情管別人的事情。
兩個人心思各異地沉默了一宿。
次日李獨舒也沒有回來,整個學校裡好像見不到他的人影了一樣,本來學校就大,偶遇的機會少之又少。
周祚再一次見到李獨舒,已經是一個星期後了。
周祚下樓時,遙遙望見李獨舒朝這邊走過來,周祚心一緊,連忙拉住旁邊的人裝作正在說話的樣子。出於什麼心理他也不知道,又緊張又忐忑又期待又害怕。
一步,兩步,兩個人距離越來越近,周祚覺得自己彷彿又回到了那一晚上,呼吸減弱了,喘不過氣來。
他逼著自己不看李獨舒,但是還是在李獨舒走近的時候忍不住抬起頭。
他看到李獨舒瞥了他一眼,他剛想強笑著打個招呼,李獨舒卻移開目光,馬上擦肩而過了。
周祚:“……”
周祚身旁的人碰了碰他,說:“咦,那不是你們寢室的嗎?平時看起來挺高冷,沒想到和寢室裡的關係也不好啊。”
周祚瞪了他一眼,飛快地轉身上樓。
不管李獨舒是怎麼想的,這次一定要把事情說清楚!
周祚踢開門就傻眼了,大聲問道:“你要幹什麼?”
李獨舒正在收拾東西,看到他,還溫和地笑了笑,說:“收拾東西。”
“不是!”周祚緊張道:“你收拾東西幹什麼啊?你實習啦?你不是還要做實驗麼?導師放你走了?”
李獨舒沒有抬頭,只是低聲說:“我想搬出去住。”
周祚走過去,蹲下,看李獨舒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問:“你還是為那天的事情生氣了?”
“沒有。”李獨舒說。
“那為什麼要搬出去?”
李獨舒終於收拾好了全部的東西,利落地將箱子拉起來,他走到門邊,對周祚說:“你以後有什麼事情,煩惱、困難還是可以來找我。”
周祚的腳無意識地在地上蹭了蹭,他低下頭,有點難過地問:“我找你?難道你會趕回來幫我嗎?”
李獨舒淡淡笑了笑,一如既往地毫不留情地說:“我會點贊。”
周祚:“……”
李獨舒扶著門,猶豫了下,說:“記得不要總是熬夜,晚上要用電腦的話就把燈開啟吧,以前我在的時候煩你燈光刺眼了,以後我不在了,就沒人管你這些破事兒了。”
周祚覺得眼圈越來越紅了,他不敢抬頭,囁嚅著剛想要說你不要走,就聽李獨舒說:“有空,把網上的那個故事寫完,這次不要獵奇了。”
周祚震驚地抬起頭,李獨舒已經消失在門口。
他呆呆站在門內,所以說,李獨舒果然是知道了他就是周作死麼?那他也知道了自己寫他的意淫文,他是不是覺得噁心了?但是那天李獨舒收到情書的反應,明明就……可是他又親口說過不喜歡自己了……
周祚無意識地站了一會兒,然後走到李獨舒已經空下來的床鋪和桌子旁邊倚了會兒。
他腦子裡一片混亂,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理清,但是偏偏他的腦子裡像一片漿糊一樣,就是拎不清。
李獨舒走了以後,周祚明顯沉默多了。
胖子湊過來問:“你怎麼了?看起來像怨婦一樣。”
周祚沒理他。
胖子沉不住氣道:“我說你啊,你要是真喜歡他就去追唄,大老爺們兒談個戀愛扭扭捏捏的成何體統啊!”
一旁的張暘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胖子登時臉一紅。
周祚驚道:“喜歡誰?追誰?”
胖子撇撇嘴:“別瞞了,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啊,只不過你臉皮比較薄,我平時都懶得打趣罷了,李獨舒臉皮厚,但是我又不敢打趣他太多,不然就要被他打殘了。”
張暘挑眉道:“他想打殘你?”
胖子:“……誇張修辭不懂嗎?!”
周祚猶豫著問:“你的意思是,李獨舒喜歡我嗎?”
胖子喝了口水,笑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
周祚臉紅了半晌,心裡又懸殊不定七上八下起來,喜歡這種事情,不是光聽別人開開玩笑打打趣就能確定的。
時間很快過去了一個半月,嚴冬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