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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滯了?

“爾清?”

顧爾清這才回過神來,接過李嫂手中的信,她急切地看了一下寄信人的署名,胸口又是一緊。說實話,她此刻的心理很複雜。一方面,她極度渴望收到周靖溪的回信。另一方面,她又害怕自己得不到想要的回覆。見李嫂識趣地離開,她才憂心忡忡地走到書桌前,認真地開始拆封,她發現自己的手竟然有些顫抖…

……

聶伯庭每次回家,如果顧爾清沒有出現在他的視線範圍,那麼他對李嫂說的第一句話必定是“她人呢?”

而今天李嫂的神色卻有些為難,聶伯庭見此,察覺到些許不對勁,皺眉問:“怎麼了?”

李嫂不知道該不該說,吞吞吐吐道:“夫人她…”

“她怎麼了?”

“她從早上就把自己關在書房裡,讓我別去打擾她,就連午飯也沒吃,不知道是怎麼了?”

聶伯庭也覺得有些反常,這是顧爾清從未表現出來過的一種舉動,“到底怎麼回事?”

“我也不好說,早上我給她送去了一封信,後來就…”

“什麼信?”聶伯庭抿唇,不明所以。

“好像是海外寄回來的,寫信人好像叫什麼…周…溪…”

聶伯庭忽然覺得這個名字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卻也無心去想,他現在擔心的是顧爾清。他從容不迫神色中瞬間染上了幾分掩飾不住的擔憂,對李嫂說:“我上去看看,你先去把書房的備份鑰匙拿上來。”

“顧爾清?”聶伯庭站在門前,冷冷地叫了一聲,見裡面沒反應,才動手擰了擰把手,果然被反鎖了。他扣了扣門,再喊了一遍她的名字,可依舊沒有反應。他因為心急變得有些不耐煩,更用力地敲了敲門,“顧爾清,你給我開門!”

正當這時,李嫂匆匆送鑰匙上來,他迅速開啟門,只見她抱住雙膝坐在冰冷的木質地板上,背部抵著書桌一腳,眼神空洞沒有光澤,面如死灰,彷彿已經死去了一樣。

他迅速過去,又怕嚇到她,緩緩蹲下,輕聲道:“顧爾清?”

她的眼睛眨了一下,並未給他再多的回應,聶伯庭這才鬆了一口氣,語氣像哄小孩子一般,“別坐在這裡,快起來。”

她卻毫不動容,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某處,沒有焦距。

聶伯庭長吁了一口氣,拉過她一隻纖細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上,微微用力,打橫抱起她。她呆滯得忘了掙扎,安靜地縮在他的懷中。他除了聽見她清淺的呼吸聲之外,就看不到她再有其餘的動作。

聶伯庭忍不住收緊了手臂,讓她貼在自己懷裡,她輕飄飄的一小團,渾身冰冷得嚇人。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臥室的床上,又細心為她脫去鞋子,把她裹在被子裡。她全程一動不動,彷彿只是一個沒有生命的提線木偶。

“你怎麼了?”他坐在床沿,看她睜著眼睛木訥地看著天花板一語不發,眼角還掛著早已乾涸的淚痕,又加重了焦慮。他仍然得不到任何回應,無措之下,只好握住她的右手牢牢抓緊,默默地看著她。

“疼。”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吐出了這個字,然後閉上眼睛,眼角有兩行清淚順著耳際滑落在枕間。

“哪裡疼?”他放開她的手,更湊近她,著急地問。

她沒有回答,只是沉默地流淚。

不一會兒,李嫂端上來一碗清粥,悄聲對聶伯庭說道:“夫人一天沒吃東西了,先讓她喝點粥吧。”

聶伯庭點點頭,“先放著吧,待會我來。”

李嫂發怔了幾秒,然後就轉身出去了。

聶伯庭看她默默流淚的樣子覺得很心疼,但在心疼的同時,他又十分氣惱。他忍不住開始猜測,能讓這麼寡情的顧爾清潸然淚下的,會是怎麼樣的一件事?或是什麼樣的一個人?他抬手為她輕輕地拭去淚痕,無奈她的淚水卻更氾濫。他感到她渾身發抖,又看到她開始咬唇忍耐,蹙起劍眉,最終無可奈何地說:“顧爾清,難受的話你就哭出來,不要再忍了。”

她沒有聽勸,反而把幾聲低泣嚥進嗓子裡,然後又沒有了動靜。

聶伯庭不敢打擾,過了好久才想起了那碗粥,正打算叫她的時候卻發現她早已睡著了。他看著她安靜的睡顏,眉頭依然緊鎖著,忍不住伸出手去,想為她撫平眉間的褶皺。

“靖溪。”她感到細微的觸碰,喃喃低語。

聶伯庭收回半空中的手,她的聲音模糊不清,但他卻字字入耳。有那麼一刻,他的腦海一片空片,緊接著一種前所未有的諷刺感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