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司馬畫的眉頭忽然擰在了一起,
她怔怔地看著眼前這個看似風輕雲淡的墨妃娘娘,硬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不是說,這個墨妃娘娘最是與世無爭的麼?
既然如此,她又為何對自己的行蹤瞭如指掌呢?
往晉王府裡塞人的事情,就連莫琚那個賤人都沒有發現,那這處在深宮裡的墨妃娘娘又是如何察覺得呢?
看著司馬畫那呆愣的模樣,墨妃眼中的笑意更甚。
後宮妃嬪無數,墨妃能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安然度過這麼多年,還平安地生下一字,這就足以證實了她的城府。
至於風輕雲淡、與世無爭,那不過是她使得障眼法罷了。
若非如此,她又怎能在皇后和淑妃的手下討生活呢?
想來皇后和淑妃便是死了也不會想到,她們爭鋒相對了這麼久,最後竟輸在了一個看似懦弱的墨妃手裡。
不過不管她們信與不信,墨妃,都已經踩著她們的屍體上位了。
而這一次,她也不會給任何人搶奪她位置的機會。
司馬畫看到墨妃眼中的那一抹狠戾,忽然就明白了墨妃娘娘的心思。
果然,這後宮的女人,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既然被墨妃娘娘看穿了自己的意圖,司馬畫也懶得裝腔作勢,索性笑著問道,“娘娘想讓福全為你做什麼呢?”
“本宮想讓她死。”墨妃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說道,“不過在此之前,本宮還想讓她先嚐嘗失去孩子的滋味。”
“娘娘不想讓晉王妃肚子裡的孩子平安出生?”司馬畫有些詫異地看向了墨妃娘娘,“那可是您的親孫子啊。”
“親孫子?”墨妃輕笑了一聲,漫不經心地說道,“那賤人先是被賣去了妓院,後又被烏孫可汗帶去了西域,誰知道她肚子裡的野種到底是誰的?這樣的孫子,不要也罷。她奪走了本宮的兒子,本宮又怎能讓她的兒子平安出生?”
妓院?
西域?
司馬畫皺緊了眉頭,這些事情,是她從來不曾聽說的。
看著司馬畫那一臉疑惑的神情,墨妃娘娘心中甚悅。
趁著自己心情大好,墨妃索性耐心地將莫琚的事情全部告訴了司馬畫。
末了,她還自言自語地說道,“若是有人幫本宮除了這個孽障,本宮一定會給她想要的一切。”
聽了這話,司馬畫哪還能不懂墨妃的意思。
只不過,她眸光一轉間,忽然想到了別的主意。
“娘娘,您說若是晉王自己厭棄了王妃肚子裡的孩子,那豈不是要比我們動手除去這個孩子要來得更加有趣呢?”司馬畫笑道。
不得不說,司馬畫此話正中墨妃下懷。
她被皇上厭棄,自然也希望莫琚被鶴影放棄。
如果鶴影真的親自除去了莫琚肚子裡的孩子,那莫琚的境地可就要比自己還要慘上許多了。
自己的孩子死在自己的夫君手裡……
這種事情,實在是太有趣了呢。
想到此,墨妃便連笑容都來不及收斂,就急切地看向了司馬畫,“你打算怎麼做?”
“娘娘放心,”司馬畫彎了彎嘴角,似笑非笑地說道,“小女安排福全入府,可不是為了讓他享受榮華富貴的。”
“姑娘既不願意說,那本宮也就不問了。”墨妃笑笑,轉而吩咐道,“崔姑姑,快把本宮妝臺上的那套翡翠頭面拿出來,待會給司馬姑娘帶回去吧。”
“娘娘……”崔姑姑有些不捨地說道,“那可是皇上賞給娘娘的啊。”
“快去!”墨妃凌厲地看了崔姑姑一眼。
這個該死的奴才,總是仗著是未央宮的老人,對自己的事情指手畫腳。
看來,是該找個時候把這樣的刁奴給打發了。
“司馬姑娘,這頭面上的翡翠可是比鴿子蛋還大呢。”崔姑姑拿著那頭面,炫耀似的放在了司馬畫的眼前,“姑娘好福氣,這翡翠頭面連娘娘自己都舍不帶呢。”
司馬畫看了看眼前的頭面,誠惶誠恐地福身道,“娘娘對小女的心意,小女心領了。只是這頭面實在太過貴重,小女萬萬不敢收啊。”
“給了你,你就拿去吧。”墨妃娘娘有些得意地看了看司馬畫一眼,笑著道,“等到事成以後,你所擁有的,可遠比這些頭面要珍貴太多了。”
“那就多謝娘娘了。”司馬畫又一次福了福身子,轉而乖巧地說道,“這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