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多謝了。”莫琚倒也不懷疑梅夫人此話的真假,只將手中的狐狸披風放在了桌上,轉身便要離開。
梅夫人卻著急地叫道,“站住!”
“你反悔了?”莫琚身子一僵,轉頭看向了梅夫人。
“郡主莫不是當本夫人是個傻的?”梅夫人杏眼微眯,冷聲道,“把解藥留下!”
莫琚聞聽此言,這才放下心來,笑著說道,“夫人不傻,琚兒也不傻。我若現在將解藥給了夫人,夫人還會助我出城麼?”
“你究竟想怎樣?”梅夫人雙手護住了自己的肚子,咬著牙看向了莫琚。
莫琚卻巧笑嫣然,鎮定自若地說道,“只要我平安到達大寧,自會命人將解藥送還給你。”
“我若不依呢?”梅夫人反問道,“假若你不肯將藥給我,亦或是送藥的途中被可汗發現了,我不還一樣要死麼?既然橫豎都是一死,我倒不如拉你留下墊背!”
“你以為你有的選麼?”莫琚嗤笑了一聲,“今夜子時,我會在想辦法到達皇城門口,若是我沒有看見馬車,我定會讓你腹中的胎兒死在我的前面。”
說完,莫琚轉身就走。
梅夫人呆呆地看著莫琚那瘦弱的身子,忍不住握緊了拳頭,那水蔥似的指甲嵌入手心當中,滲出了點點血跡。
半晌,梅夫人才回過神來,嘆了口氣。
誠如莫琚所言,她,沒得選。
可汗想要奪取周邊的土地,勢必需要仰仗蘭夫人的兄長,眼看著蘭夫人的地位就要超過自己了。
一向與蘭夫人劍拔弩張的梅夫人又怎能毫不在意。
而她肚子裡的孩子,便是她唯一的籌碼。
待她生下王子,自會母憑子貴,到時候可汗即便不封她為後,也會晉她為妃的。
就算她生下的只是個公主,到時候只要將她隨便嫁給哪位將軍,她這一生也算是有個倚仗了。
可若她肚中的孩子沒了,並且今生都無法再孕育子嗣了,那她就真的再也沒有希望了。
到時候蘭夫人登位,自然不會放過自己。
與其死在那個賤女人的手裡,她還不如放手一搏,送莫琚出城。
她雖不知道莫琚到底是什麼身份,但可汗既然稱呼她為郡主,想必這姑娘也就是大寧的皇親國戚了吧。
她若救了莫琚,還怕自己日後沒有靠山麼?
想到這,梅夫人忙偷偷去了馬房,找到了看馬的小廝。
這是她在這皇城中,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可汗只以為這小廝是個普通的僕人,可只有梅夫人心裡清楚,這人是她的孃家表哥,因著擔心自己在這皇城中孤立無援,這才舍下了家業,來這皇城中看起了御馬。
好在這西域和大寧不同,這裡的男子入宮並不需要被剝奪其身為男人的權利,所以梅夫人也沒有太過阻攔她的表哥。
梅夫人在那小廝的耳邊吩咐了幾句,這才打了個哈欠,回屋休息了。
而此時,連翹已經回到了風月樓,她見莫琚不在房中,急忙出去尋她。
卻不想在門口和匆匆趕回的莫琚撞在了一起。
“郡主,你去哪裡了啊!”連翹著急地說道,“奴婢見您不在房裡,可是嚇壞了呢!”
“我睡醒了有些口渴,見這壺裡沒水,又找不到你,只好想去小廚房中燒點水喝,誰知道竟迷路了!”莫琚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連翹則是狐疑地看了一眼莫琚,嘀咕道,“怎麼會呢?奴婢走前剛燒了一壺熱水啊!”
說完,她還特意走到桌前,看了看桌上的水壺,倒是真的空空如也,“咦,這壺裡怎真的會沒水呢?”
莫琚笑了笑,卻並沒有說話,那壺裡當然是有水的,只不過她出門前,將那一壺水都拿去澆花了而已。
連翹見壺裡沒水,倒也沒太往心裡去,只當是自己不小心記錯了,忙不好意思地說道,“是奴婢不好,奴婢這就去再燒壺水來!”
“不用了。”莫琚柔聲道,“方才出去轉了一圈,這會子倒是不渴了。對了,你剛才去哪兒了?”
“我……”連翹雙眸一轉,這才道,“奴婢見郡主似乎很喜歡吃王婆婆做的菜,所以便想去和王婆婆學做菜。誰知道王婆婆不在小廚房,所以奴婢就回來了。”
“你呀!”莫琚揉了揉連翹凌亂的頭髮,笑著說道,“你這鬼丫頭,倒是一刻都閒不住呢。果真是年輕愛動彈,我就不行了,才出去轉了一會兒就困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