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莫琚和鶴影正要安寢,芷蘭卻匆匆趕來,“王妃,不好了,墨小姐失蹤了。”
“什麼?”莫琚聞言忙披上了衣服就要起來,“星竹姑娘一心求死,可千萬不要做了什麼傻事才好。”
“外面風大,你在屋裡待著!”鶴影卻硬是將莫琚按到了床上,“你如今懷著我的骨肉,定要萬事小心。星竹的事情交給我,你放心吧。”
“可是……”莫琚猶豫道。
“沒有可是,你安心在這裡等我!”鶴影又替莫琚掖了掖輩子,方才起身穿衣。
“芷蘭,你快跟著晉王去看看!對了,怕些家丁去府裡的池塘看看,我擔心星竹姑娘會想不開。”莫琚囑咐著。
芷蘭應了一聲,匆匆退去。
誰知二人還未出門,朱尚書便帶著一群家丁抓著墨星竹上門了。
此時的墨星竹滿身是血,臉上更是慘白無比,彷彿失去了魂魄,只喃喃道,“爹,女兒為你報仇了,女兒為你報仇了!”
鶴影看見這個情況,哪還能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只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看似柔弱的小姑娘竟然真的會去刺殺朱永壽。
看著她身上的血跡和朱尚書那陰沉的臉色,韓鶴影不能猜出墨星竹定是得手了。
可是朱永壽若是死了,只怕朱尚書是不會放過墨星竹的。為了朱永壽那種廢人而搭上一條性命,真真是得不償失。
朱尚書輕哼了一聲,冷冷地問道,“晉王殿下,你可認識這個女子?”
鶴影只點了點頭,陰沉著一張臉看不出任何喜怒。
“聽說她是你的表妹?”朱尚書見鶴影不答話,終是忍不住開了口。
“星竹妹妹!”莫琚聽聞屋外有動靜,只囑咐了雁書幾句,便快步走到了前院,“星竹妹妹你怎麼了?你怎麼渾身是血啊?快告訴嫂嫂是誰傷了你,嫂嫂定會替你報仇的。”
說完,莫琚還朝墨星竹眨了眨眼。
說起來她這惡人先告狀的本事還是上輩子和唐穆瑤學的呢。
墨星竹殺人是不假,可是情有可原,莫琚斷不能看著她為了朱永壽這等人平白丟了一條性命。
墨星竹倒也不傻,立刻聽出了莫琚的弦外之意,只倒在了莫琚的懷裡,無助地哭了起來。
莫琚則將墨星竹攬在懷裡,柔聲安慰道,“星竹不哭,嫂嫂定會為你做主的。”
朱尚書本來是來晉王妃興師問罪的,可是莫琚忽然來了這麼一出,竟讓他不知如何是好了。
只見他輕咳了兩聲,面又不善地看向了鶴影。
莫琚佯裝自己剛看到朱尚書,拉著墨星竹便躲到了鶴影的後面,“鶴影,他是誰啊?為何夜闖晉王府?”
“下官朱逢喜見過晉王妃。”朱尚書總是心裡百般不願,也只能中規中矩地向莫琚行了個禮。
“朱逢喜?”莫琚的目光越過了鶴影的身子,直直地望向朱尚書,“你就是星竹妹妹說的朱伯父吧?”
“正是下官。”說來也怪,朱尚書為官數十載,大風大浪也都見過了,可偏偏面對莫琚的時候,他就不自覺地被她牽著走了。
王者風範,大抵就是如此了。
“星竹妹妹總和本王妃提起你呢!說你對墨伯父十分照顧,對星竹也十分疼愛呢。”莫琚笑語嫣然,“說來慚愧,本王妃一直不相信同僚只見會有什麼情意。可如今墨伯父剛一入獄,朱尚書便來看望星竹,本王妃這才相信了星竹所言,很是欣慰呢!朱尚書對星竹這樣好,本王妃也該好好感謝你才是!”
“應該的,應該的。”朱尚書習慣性地謙虛了起來。半晌,才反應過來,厲聲道,“王妃莫要打趣下官了。下官原先和墨良才是有些交情,可那墨良才私賣官職,辜負了皇上對他的一番信任。下官只恨自己有眼無珠,識人不清,這才交了這樣一個朋友,這是下官畢生最後悔的事情了。”
朱尚書再說這話的時候,墨星竹的身子微微顫了一顫。
莫琚只撫了撫墨星竹的後背,待其平靜下來之後,才疑惑地看向了朱尚書,“既是如此,朱尚書為何半夜來我晉王府呢?”
朱尚書這才想起來自己此番前來的目的,斂了斂神色,頃刻間換上了一張悲傷的面容,“晉王妃,你有所不知,這位星竹姑娘痴戀我兒永壽已久。今日更是深夜入我尚書府,欲要和我兒結為連理,我兒寧死不從,她竟狠心殺害我兒,請晉王妃為我做主啊?”
“朱尚書也算是朝中老人了,怎麼竟能說出這般顛倒黑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