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父皇,兒臣適才覺得有些微醉,所以才去了亭中吹了吹風,並未來過淑妃娘娘的寢宮,還望父皇明鑑。”莫琚微微抬頭,眸子裡盡是不卑不亢的神采。
“是否有人可以替你作證?”韓英傑追問道。
賽梅林本想上前為莫琚作證,可見莫琚朝著自己搖了搖頭,不得已退了回去。
心中對莫琚的敬意卻是又深了一層。
她若是替莫琚作證,自然能打消皇上對莫琚的懷疑,可是,皇上若是因此問及她們在亭中說了什麼,這倒是不好解釋了。
再者,眾人都知道她一向與莫琚不合,若是自己就這麼上前替莫琚做了證,只怕會引起唐穆瑤的諸多懷疑,自己回西域的事情就更加難辦了。
“我……”莫琚猶豫了一下,方鎮定地說道,“方才兒臣在亭中碰見了離殤,她可以兒臣作證。”
“離殤是你的人,自然會幫著瞞騙父皇。”唐穆瑤搶先上前,紅著眼哭道,“二妹,前日黎美人的事情母妃雖然做的不對,可她並非有心牽連與你。母債子償,你若是心存不滿,只管打我罵我就是了,為何要害死母妃呢?”
“大姐這話是什麼意思?”莫琚當即反問道,“不管黎氏的肚子裡到底有沒有子嗣,柳氏意圖毒害皇嗣的事情皆是事實,父皇既已處罰了她,此事也算是了了。可此事和我有什麼關係,又怎能說是牽連到我了呢?莫不是柳氏原想害我,可是我卻不曾察覺?”
“皇上,”墨妃亦上前道,“晉王妃的性子雖然是暴了一點,可到底是不會做出害人性命的事情的。柳氏因著黎氏的事情被非去了位分,一時想不開也是有的。”
她不喜歡莫琚,可卻不代表可以任由別人汙衊於她。再怎麼說,莫琚也還是鶴影的王妃,若是她成了殺人兇手,只怕鶴影的路也不會太好走。
“墨妃娘娘是覺得母妃會畏罪自盡麼?”韓景行的雙眸中染上了一抹濃重的悲傷,只是那悲傷未盡眼底,竟讓人覺得凌厲的可怕,“可若母妃想要自盡,又何必等到今天?墨妃娘娘這麼說,只怕是為了袒護你那個惡毒的兒媳婦吧。”
“你!”墨妃氣急,瞪了韓景行一眼。
二人正要爭辯,韓景行卻不耐煩地揮了揮袖子,“夠了!晉王妃,朕問你,除了離殤,可還有人能證明你的清白?”
“兒臣並沒有其他人證,但兒臣可以對天發誓,絕沒有做過加害柳氏的事情。”說到此處,莫琚也不由得皺緊了眉頭。眼下人證物證俱在,只怕韓英傑也難以替自己翻案了。
儘管韓英傑並不相信莫琚殺人,可到底沒有人能證明她的清白,只好嘆氣道,“即是這樣,那就先將晉王妃幽禁起來吧。待朕查明真相,再做定奪。”
“父皇,”鶴影本以為莫琚會有脫身之法,卻不想她竟毫無對策,忙跪下道,“此事疑點甚多,還請父皇給兒臣幾天時間,兒臣定將殺害柳氏的兇手繩之以法!”
“父皇,”韓景行亦跪下道,“種種證據皆指向晉王妃,兒臣不明白還有什麼好查的。眼下母妃屍骨未寒,還請嚴懲晉王妃,還母妃一個公道。”
穆瑤也跪在了韓景行的身邊,聲淚俱下,哭了個肝腸寸斷,“母妃到底陪了父皇這麼多年,還請父皇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將兇手繩之以法。”
“是誰要將晉王妃繩之以法?”一個充滿威嚴的聲音從殿外傳來。
眾人回首,只見那人穿著一襲明黃色的長裙,柔軟的錦緞絲毫掩蓋不住她那與生俱來的拔起。目光清冽,劍眉一揚,竟是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這緩緩而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先帝最寵愛的女兒,平陽長公主。
“臣妹見過皇兄,皇兄萬安!”平陽只動了動嘴皮子就算是給韓英傑請安了,“臣妹聽聞柳氏去世了,所以過來看看,還請皇兄恕罪。”
“皇妹免禮。”韓英傑虛扶了一把根本不曾彎腰平陽長公主,眼中多了一絲難得的溫情,“皇妹今日怎麼得空進宮了?”
“聽說這屆科舉中有不少能人志士,皇妹心生好奇,便過來看看。”平陽說著便走到了韓英傑的身邊,不鹹不淡地說道,“這是出什麼事了,怎地跪了一屋子的人?晉王妃,本宮聽聞你自由體寒,如今地上涼,你快起來吧,小心別凍壞了身子。”
唐穆瑤不動聲色地握緊了拳頭,心中恨意更甚。明明自己比莫琚優秀,更比她聰慧,憑什麼這些人的眼睛裡都只有莫琚那個小賤人,一個個的都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那指甲嵌進肉裡,襯出點點殷虹。穆瑤收斂住了眼中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