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活的是,她難得看見司馬琴如此挫敗。
憋屈的是,她明明準備了一肚子的話想要和司馬琴理論,可司馬琴卻愣是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
這一肚子的話被硬生生憋回肚子裡的滋味可不太好受,不過,司馬書倒也懶得再和她計較了。
畢竟此刻,她有一個不僅有一個身份尊貴的未婚夫,且這個未婚夫還對她百依百順,溫柔體貼,和姐姐的慕明軒比起來,司馬書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幸福了。
這樣想著,她又不禁可憐起了司馬琴來。
“算了算了,一個註定不得夫君寵愛的女人,我又何苦再和他計較呢。”司馬書喃喃自語道。
韓景行看了一眼懷中得意洋洋的司馬書,神色複雜。
良久,他才扶起癱在自己身上的司馬書,低聲道,“我們去前面看看四妹吧。”
司馬書想說司馬畫是輸是贏與她何干,不過,她喜歡聽韓景行也叫司馬畫為四妹的稱呼。
他這樣叫,讓司馬書覺得他們已經是一家人了。
既然這個未婚夫這麼關心她的家人,她自然也要做出點樣子來才行。
於是,司馬書便乖巧地點了點頭,挽著韓景行一同向比試的方向走去。
而此時,司馬畫正依偎在司馬琴的懷中,哭得像個孩子。
司馬琴一邊輕聲哄著司馬畫,一邊弄清楚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韓景行昨夜曾告訴於她,這墨有畫龍點睛的效果,只要她今日畫出一副寒梅圖,那圖上的花朵便會迎風綻放,釋放出梅花的芬芳。
可司馬畫學得是山水畫,並未畫過什麼寒梅圖。
且她始終覺得在比試之時用此等神墨,實在是有作弊的嫌疑,
所以一開始,她是不打算用這塊點睛墨的。
可是在她看了王姑娘和三位姐姐的比試之後,司馬畫便知道如果不用這點睛墨,她恐怕是難以取勝的。
為了給司馬家爭一口氣,也為了成功吸引晉王殿下的注意,司馬畫這才決定鋌而走險,精心繪製一副寒梅圖。
可是,這寒梅圖豈是這麼好畫的呢?
雖然東單氣候寒冷,最適合梅花的生存,可司馬畫對於這種司空見慣的東西卻是半點兒也沒有留心的。
她本就有些緊張,一時間又無法集中注意力來思考佈局,只好想哪畫哪,以至於最後的成品毫無一點兒張法。
而這畫中的花朵也並沒有像韓景行所說的一樣,它們既沒有迎風怒放,更沒有散發出奇香。反而死氣沉沉地墜在畫上,硬是讓司馬畫有想撕了它的衝動。
司馬畫覺得,這幅畫竟比她初學時畫的還要難看。
她看出這樣一幅畫來,完全是對自己的侮辱。
司馬畫強忍住心中的難過,轉頭看向了莫琚案上的畫。
這一看,卻讓司馬畫更加難過了。
這倒不是說莫琚的畫藝有多麼的精湛,相反的,莫琚的畫工並不出彩,完全不能和她先前的琴、棋和書法相提並論。
她紙上的那副“三星報喜”圖雖然人物生動,躍然紙上,可司馬畫並不覺得如果自己用心作畫,會比不過這幅福祿壽的圖畫。
想到這,司馬畫就更加悔婚了。
她根本就不該聽韓景行的話,用什麼點睛墨的。
再想到方才莫琚對自己說的話,司馬畫竟委屈的哭了起來。
司馬琴不明就裡,只好低聲問道,“王姑娘方才到底對你說了什麼?”
司馬畫聽見姐姐的聲音,這才滿滿冷靜了下來。
她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小聲啜泣道,“她說,她說十皇子根本是她們派來的細作,專門用來打探我們的計劃的。而那十皇子的真實身份,其實是……”
“其實是大寧的三皇子!”司馬琴打斷了司馬畫的話,此刻,她眼眸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司馬畫沒想到司馬琴竟早就知道了韓景行的身份,她一時愕然,竟連哭都忘記了。
司馬琴拍了拍司馬畫的肩膀,示意她安心。
如果這位王姑娘和晉王殿下沒有私情,也許司馬琴還會相信她的話。
可明眼人早就看出了這位王姑娘和晉王殿下一早就情根深種了,這樣的鬼話,她自然不會再信了。
韓景行是大寧的三皇子這的確不假,可是,他和晉王殿下乃是名副其實的敵對關係。
在這種時刻,他會為了穩固晉王殿下的地位而到東單當細作,那才真是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