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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看著淨晨漸漸變黑的臉,靜馨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細若蚊吟的來一句,“這不是沒事嗎!”

“你想什麼事?”淨晨不急不緩的語氣帶著出奇的冰冷,明明是炎炎夏日,靜馨愣是生出幾分寒意。

真心受不了了,靜馨故作輕鬆的來一句,“淨晨哥哥,你不用給我省空調費,我現在不熱。”

淨晨只是目光平靜的盯著嬉皮笑臉的靜馨,似是要看清楚她的每一個表情。盯得她心裡不禁毛毛的。

“哎”無奈的吐一口濁氣,起身將靜馨圈入懷中,靜馨可以感覺到他微微的顫悚。這是沉靜如水,處變不驚的夜淨晨。這是孤身出國,不懼未知的夜淨晨。這是與自己相互扶持,外柔內堅的夜淨晨。可是自己此時卻感覺到來自他內心的害怕。他們是親人,在這世界上唯一的最最親的人了。

“對不起,我……”

“以後多多注意。”輕輕撫摸靜馨的烏髮。“我先回去了。”

看著抽身離開的背影,“淨晨哥哥”

開門的手一頓,卻沒有回頭。

“我會照顧好自己的,這只是一個誤會,我會注意的,放心吧。”

轉身,只是回以溫潤一笑

“淨晨哥哥,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不需要為這些插曲分心。”

“好,你好好休息吧。晚安”

明明是夏夜清爽晚風,卻偏偏夾雜著幾分涼意,竟讓人生出一種春寒料峭的感覺。漆黑的街道上,只有幾盞孤零零的路燈亮著,散發著橘黃滄桑的微弱光芒,勉強照著零星路人晦暗不明的前路。鐮月如鉤,斜斜釘在墨潑的夜空,今夜沒有星星,獨自漫步在街道上。

他沒有再問,也沒有再說,因為他不願強求。她有她心中自己的考量。她漏洞百出的措辭,大白球似得毫無水平的蹩腳包紮手法,都告訴自己,她,略過了重要的內容。或許真的只是一個意外巧合,可是再或許呢?當選擇分離的那一刻起,他已經選擇了在刀尖上行走。可是對於靜馨,自己無法想象失去她的場景。這就是自己對她隱瞞當年家變部分事實的原因。

自己還是不夠強,總是在想要保護她的時候沒有保護好她。憂思傷神,輕抬手臂,拇指與中指揉揉發痛的神經,身影漸漸融入迷濛的夜色中。

有時候愛是包容,是忍讓。可有時候愛又需要進攻性。你不說,我不說,又有誰會知道呢?

新的一天是新的開始,可是……

呤……呤……鬧鐘早已經急得在桌上活蹦亂跳。將厚厚的鴨絨枕頭嚴嚴實實的扣在頭上,鬧鐘還是沒有眼色,仍舊笑語連連。誰說好孩子都是誇出來的?非常時期非常手段,看來得來一些暴力行為了。恩威並濟才是王道。伸手,一陣掌風向鬧鐘呼嘯而過,它的情緒似乎安穩了一些。

心裡嘿嘿一笑,小樣兒,我繼續。

對對手就要狠一點,這是鬧鐘再次揭竿而起時靜馨心中的第一感受。經過了傷心勞力的爬山之旅,驚心動魄的洞穴驚魂,追思慎言的記憶苦旅,自己已心力具竭。

這次,自己不會再留情了。

再一巴掌,連吃奶的勁都用上了,舒服的哼哼一聲,耳邊終於清淨了。

迷迷糊糊的揉揉絲絲髮痛的掌心,姐繼續。

鬧鐘躺在漸漸變暖的陽光裡,悲壯的結束了它的使命,一顆股肱之臣就這樣隕落了。讓我們為它默哀。不過,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一點一點掰開粑滿芝麻糊的雙眼,伸個大大的懶腰。睡飽飽,就是好。可是,今天,貌似,是……

像詐屍一般,忽然一下從床上彈起。緊張,顫抖的拿起桌上的手機,一眼,靜馨欲哭無淚,北京時間10點整,忽然恨自己的視力,怎麼不少看一個零啊!

陽光十分刺眼,絕望的掃過離床幾米遠處,鬧鐘安安靜靜躺在那裡,壽終正寢,不,非正常死亡的鬧鐘。靜馨悲痛不已——完了,遲到了。

再看一眼痛入骨髓,靜馨對它進行了崇高的注目禮。

靜馨常聽說週一是灰色的,原先不這麼認為,來到這裡,她覺得不只是灰色,是黑色。因為——他。

櫻光大學不同於其他大學,考勤嚴格,特別是“笑面虎”的課,很不幸,今天正是他的課。她都可以想象到他現在的笑容該有多麼的燦爛。身體不禁打個寒顫。

冷!抱著必死的決心,靜馨再次撲入柔軟的溫床。

……

手輕輕遮在額前,心中怪怨,今天的陽光真是扎人。躡手躡腳的朝主任辦公室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