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爍著驚喜,抬頭,一瞬,灰色迅速凝聚,一把推開遮擋在頭頂的傘,“我不要你管,滾!”
啞媽的身體被狠狠地推開,幾個踉蹌,笨拙的身體左右晃了幾晃,也跌坐在了地上。樣子很滑稽,卻沒有人能笑的出來。
啞姨看一眼跪坐在雨中的孩子,眸子裡閃過一絲不忍,用手指指緊閉的大門,然後指指被摔在地上的傘,搖搖頭,擺擺手。
“我不會離開的,不會!”聲音是歇斯底里的嘶吼。
啞姨再次靠近,手輕輕拍拍他的肩膀,再次擺擺手。
“我不走,不走。”喊著,一把推開啞姨,去狠狠地砸大宅的門,沉悶的聲音泛著絲絲寒氣,直逼人心。
雨沒有停歇的意思,是在幫自己嗎?不知跪了多久,只是雨還是在下。
雙膝一軟,人直直的朝後倒去,暈眩的一剎那,眼角飄過一縷淡淡的紫色。
昏睡了足足三天三夜,高燒,高燒,渾噩,渾噩,想抓住夢中的那一抹紫色。
一陣舒適的涼爽,穿透滾燙的軀體。淡淡的清香逸入鼻息。
“媽,媽,不要走,求你。”
女子眉頭微微皺皺,男孩緊緊抓住那一隻溫潤細膩的手。
急急睜開雙眼,卻是絲絲冰冷,那張臉嬌豔美麗的如四月的桃花,一臉盈盈的笑意,嘴角輕抿,手裡拿著一塊浸過冰水的白色方巾。
嫌惡的將那隻溫滑細嫩的手甩開,抬眼,看向那張在自己看來覺得噁心的臉,心間徒然生寒。
穿過那朵嬌豔桃花,看向桃花後的人,目光犀利如劍。
攤開手掌,手心靠下的地方,有一塊饒是歲月沖刷,仍舊淺淺的黑黃色的疤痕。不疼,卻日日夜夜,每每啃食著自己的心。
靜馨將那掌心輕輕捧起,細嫩的手柔柔的撫摸著那裡,將那手緊緊貼在自己的面頰上,“疼嗎?”
搖搖頭,笑意裡滿是溫柔,“媽喜歡華爾茲,如果我找到我心愛的女孩子,與她共舞,或許她就會見我的。”
心間湧上一股憐惜,原來每一顆冰封的心都有一個讓他冰封的攝氏度。
就像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一樣,覆蓋的堅冰是生活的積壓。寒宇原不是這樣的。就像自己,光環籠罩下的命運總是無奈。
“我願意!”望向寒宇,靜馨的目光灼灼。
故事還沒有結束。
“你真的愛媽媽嗎?那麼為什麼,為什麼讓那個女人出現!”
沒有回答。
“為什麼?為什麼要留下那個妖精?”
“她不是妖精,她……”男人辯解著,垂下頭。
“你去勸勸媽媽吧!”
“呵呵,勸勸?”男子臉上浮上一絲濃濃的情傷,失落。
看看父親的面容,自己怔住了,這該是怎樣的一種感情?或許自己現在懂了,被靜馨拒絕時的失意落寞,可是為什麼呢?他們已經是多年的夫妻了啊!她不也愛著他嗎?不是他背叛了她嗎?
輕輕撫撫自己的頭,嘆口氣,“你好好養傷吧。”
門要合上的那一瞬,想問的還是問出了口,“您愛媽媽嗎?”
“愛,我愛她!”聲音是那麼的悲愴,像一隻中槍的蒼狼。第一次,在這個驕傲自負的男人的身上,聽出卑微落寞的味道。
愛嗎?那麼,那個女人是怎麼一回事?
十年前的一天,那個女人出現在家中,一直……
……
一件衣衫輕輕披在肩頭,“昊天,還在為工作的事情憂心嗎?”女子聲音中含著掩不住的柔情。
中年男子點點頭,對女人淺淺一笑,眉宇間卻是淡淡的疏離。
“天氣涼了,記得披上衣服。”女人眉目間是滿滿的溫順。
“你早點去歇息吧。”
轉身,微不可聞的嘆口氣,“你還是忘不了她?”
恍恍惚惚看著女人與她五分相似,桃花般的面龐,嘴裡被苦澀充斥,“我愛她!”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明知道不可能,卻仍舊要問出來,只源於心中的那一份奢望。或許在他的心中某一個角落,那裡有自己。只可惜,奢望只是奢望。
“她會看到的。”轉身,一滴清淚滴落。他以為她不知道為什麼,但她怎麼會不知道為什麼?對於自己,沒有為什麼,不必知道為什麼。自己知道他是為了保住那個女人,才,卻仍舊……
“桃子!”
“嗯?”女人身子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