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值都沒有。
全部翻看一遍之後,他挑了一本《玄冥七煞大法》扔到蘇明成手裡。一看到挑出來的是這部功法,蘇明成連最後一絲懷疑都沒了。當初他也向堂主請教過,堂主挑的同樣是這部。不過那個時候,堂主前前後後想了一刻鐘,顯然差了不止一籌。
《玄冥七煞大法》並不是純粹的劍修之法,不過裡面有一種法門可以練成玄冥七煞劍。
修煉此劍,需要攝取兇魂戾魄煉入劍中,再滲入七種煞氣。一旦練成,可以溝通陰陽,借用鬼神之力,飛劍本身也會變得有形無質,詭異莫測。殺傷力也恐怖,一旦見血,七煞順勢侵入,片刻間奪人性命,極為陰損狠辣。
當初堂主還向他解釋過挑這門劍法的原因。
玄冥七煞劍本身材質並不重要,厲害的是鬼神之力和七煞之毒,很符合劍符的特徵。再說,天寶州最不缺的就是各種毒瘴煞氣,別說七煞,就算七十煞、七百煞都可以找來。
拿起那本《玄冥七煞大法》,蘇明成坐到一邊翻閱起來。這次無需轉修,他也就沒什麼顧慮。現在機會難得,旁邊有人指點,回臨海城又要好幾天,錯過了可惜。
李光宗也不再說話。他已經入門,自然想繼續往上走,說到勤奮刻苦,他絕對不會比謝小玉差。
三個人各自修煉起來。
飛天船在雲層上航行,船艙裡靜悄悄的,謝小玉仍舊玩著那枚劍符,劍符在他的兩手之間穿來穿去,速度越來越快。他現在每天只花一個時辰練氣,這是極限,不能再多。其它時間不是練控制力,就是練習制符。蘇明成在角落打坐,他已經開始修煉玄冥七煞劍了。李光宗則一頭鑽進貨艙,捧著裝金屬錠子的大鐵箱在那裡鍛鍊力氣;沒力氣了就往箱子上一坐,吐納調息。整個航程就在寂靜中度過。兩天後,臨海城到了。
飛天船降落的時候已經是夜裡,但是從空中往下看,整座城燈火輝煌,越靠近中央,燈火越亮,而且五光十色、幻彩迷離。出了降落點,蘇明成和兩人拱手道別。
分開之後,謝小玉問李光宗:“先回家?”
李光宗當然想先回家看看,不過他不能這麼說。
“先去忠義堂吧。現在是堂口最熱鬧的時候,白天大家都忙於生計,堂口裡沒什麼人。”李光宗快步走到路口,朝著遠處招了招手。
百步之外停著一排兩輪車,車前全都掛著馬燈。車伕們原本百無聊賴地坐在踏腳板上,一看到有人招呼,立刻都起來了。
李光宗不等他們靠近,就喊了一聲:“忠義兩全。”
大部分車伕扭頭回了原來的地方,繼續坐在踏腳板上休息,只有兩輛車湊了過來,它們車前的馬燈上都寫著“忠義”兩個字。
李光宗往前面那輛車上一坐,有模有樣地說道:“去堂口。”
“您坐穩了。”車伕吆喝一聲,拉起車就走。
謝小玉上了後面那輛,他沒坐過這東西,所以感覺挺新鮮。相對於他的身材來說,座位太大了一些,坐墊有些硬,而且因為坐的人多,磨得很滑。拉車的人在前面,身上飄散著一股汗餿味,聞著不是很舒服。如果可以選擇,他情願走路。閒著無聊,他在腦子裡計劃要買些什麼。
如果能夠買到丹藥那是最好,不過可能性不高。天寶州的修士不是在別的地方混不下去,就是被流放來此,而煉丹師在什麼地方都很吃香,不可能混不下去,官府也不捨得把煉丹師流放到這裡,煉丹師一般會被判去軍中效力。
缺少煉丹師,也就缺少丹藥。
在天寶州,丹藥是稀缺資源中的稀缺資源。所以,最有希望的是弄到一張養經護脈的丹方。
他本來想從信樂堂買。有蘇明成在,他連路都不用走,但是拗不過李光宗,李光宗推薦他來忠義堂。
他可以猜到李光宗的想法,肯定有衣錦還鄉的意思,想讓以前認識的人看看他現在的成就,肯定也有顧念舊情的緣故,最後,就是對蘇明成仍舊心懷怨憤,不想讓信樂堂得了這件好事。
謝小玉對這些都不在意,只要別耽誤他的事就行。
除了丹方,他肯定還要一口丹鼎,符紙也要一些,還要調好的硃砂和一枝符筆。
還好他在藏經閣沒白待,煉丹、造器、制符、陣法……什麼都會一些。當初他學這麼多、學這麼雜,就是因為他沒什麼根基,資質也一般,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心裡想著事,時間就過得飛快,不知不覺中,拉車的人已經慢了下來。抬頭看去,第一眼看到的是一扇高聳的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