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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鬱佔在桑書南對面坐下來,說:“你的建議,我想過了。”

桑書南心口一抖,剛端起牛奶杯的手又放了回去。

他挺直脊背,正視鬱佔,忍耐著心中巨大的緊張,儘量表現得平靜。

鬱佔的姿勢與他極其類似,目光清透直接,臉色平和坦然:“我們結婚以後,‘沙場’公司的事情你要幫我管,但‘花濺淚’不能賣。”

桑書南聽懂了她的意思。

但是他坐在那裡,懷疑自己的耳朵。

過了一陣,他才說:“你的意思是,你同意跟我……結婚?”

桑書南雖然仍然四平八穩地坐在那裡,但看起來很慌張,很茫然。

鬱佔靜靜地看著他,微揚了唇角,吐詞清晰地給出了肯定的答案:“是的。”

她說完,又補充一句,“如果你答應我剛剛說的話。”

他望著她,花了很長時間,才重新恢復冷靜。

桑書南說:“我答應。”

他一個多餘的字都沒有說。

沒有問。

不是沒有疑問。

實際上,桑書南想問的話實在太多。

可是如果問了,答案未必是會令他高興的。

甚或會讓他絕望。

夢想近在咫尺,即便它實現的方式與預想不同。

對桑書南而言,這誘惑無法抵禦。

他要娶她作為妻子。

無論這背後到底是因為什麼。

桑書南一直在望著鬱佔的眼睛。

他不知道該怎樣告訴她,這一刻他的痛苦和快樂。

鬱佔輕輕地笑了一下。

她說:“我的戶口跟身份證已經準備好了。隔三條街就是民政局,走路過去也只需要十分鐘。如果你方便,今天我們就把這件事辦了。”

桑書南已經完全鎮定下來了。

他只點了點頭,並沒表現出驚訝或不滿:“我現在就回去拿證件。你給我五分鐘。”

他起身,沒用到五分鐘又重新返回。

她的牛奶已經喝掉了,正在啃三明治。

看起來很放鬆的模樣。

桑書南垂下眼,忽然笑了笑。

他問:“以後,能不能等我一起吃早飯?”

鬱佔怔了怔。

而後,她將吃了一半的三明治放下來,說:“好。”

今天公曆八月七號,不是週末,也不是什麼數字吉祥的日子。

桑書南他們去得很早,前面也沒人等,於是從進門到出來前後花了不到一刻鐘,他們就完成了手續。

成為法律上正式的夫妻。

走出大門,明亮的日光照下來,桑書南下意識地眯了眯眼。

鬱佔腳步未停,越過他往前走,忽然後頭傳來一個聲音。

桑書南說:“等等。”

從出門起到剛剛走完整個流程,除了跟工作人員必要的談話,他們兩人一句話都沒說。

這是第一句。

鬱佔停下來,回頭看他:“怎麼了?”

桑書南微微一頓,靠近了一些,從西服的口袋裡,摸出了一枚細細的戒指。

鬱佔怔在那裡。

他把戒指送到她眼前來,說:“給你的。”

鬱佔怔了一會兒,才笑了笑。

她伸手把戒指捻起來,說:“你還真是預謀已久。”

桑書南沉默著看她,不知道她這句話裡有多少嘲諷。

她又笑了笑:“我不喜歡戴戒指,但是我會收好的。謝謝。”

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