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去吧!”
話聲未落,只聽得嘭地一聲,客棧的大門被撞開了,外面十幾個人闖了進來。那些人都帶著刀,神情冷漠。為首的一人道:“店家,這裡離仙霞南關還有多遠的路?”
店家道:“還有二十多里。”
那人道:“既是這樣,你讓店裡的客人將房間騰出來。今晚有位貴人路過這裡。”
店家面有難色,笑道:“但是,來的客官們都已經睡下了。”
那人指著斷橋的房間道:“胡說,那個房間不是還亮著火燭嗎?”
店家道:“要不我過去問問看。”
他正要去敲斷橋房間的門,突然修流推門從屋裡走了出來,道:“請問是哪位貴人經過這裡,卻攪了我清夢?!”
那人道:“是南京來的馬大學士。他的名聲,你總該聽說過吧?!”
修流聽了,登時熱血上湧,道:“自然聽說過,他現下人在哪裡?”
那人道:“就在客棧外面。你們收拾一下趕緊離開這裡吧,免得老子拔刀動手。”
他到了客棧外,招呼著外面的人進來。修流看了,知道這些人都是馬士英從貴州帶出來的黔兵,個個武功高強,當下便不動聲色。一會兒後,馬士英進來了,他的身邊跟著一位老頭,後背上揹著個大酒葫蘆,修流見了,便是那“滿堂紅”熊火。修流心下道:“今晚算是來齊了!”
修流站到了暗處,方才那人又去敲斷橋房間的門。斷橋睡眼惺鬆地起來開了門,嘟囔道:“修流哥,我才睡著呢,這天怎麼就亮了?”
突然間,她見到院中站了這麼多人,全是不認識的,於是便大聲叫道:“修流哥,你上哪兒去了?!”
那馬士英打量了斷橋一眼,輕聲跟那個黔兵頭目道:“把這丫頭留下,其他的人都給我趕到外面的林子中去,一個活口也不要留!”那些黔兵便將十來個客人全都趕出了客棧。隨後便聽到遠處傳來可怖的慘叫聲。
修流從暗處走了出來,大聲喝道:“馬士英,你這個狗賊,今夜你的死期到了!”
斷橋來到修流身邊,道:“修流哥,原來這老頭便是馬士英?!”
修流道:“不是他,還會是誰?”
馬士英吃了一驚道:“後生哥,你卻是誰?”
修流道:“狗賊,你還記得被你殺死的周獻一家嗎?我便是周獻的兒子!”
馬士英先是呆了一下,隨即道:“臭小子,原來你在這。當初你兩度入我府裡,老夫都沒有深究。今日可是你自己找上門來了。”
他衝熊火看了一眼,熊火摘下酒葫蘆,狠狠喝下兩口,道:“太師,看來什麼時候我得回貴州一趟了,我釀酒的藥材已用完了。”
馬士英道:“眼下你先拿了這小子再說。”
熊火一上來就使出了一著“九九歸一”,修流空手與他對搏,兩人拆了十幾著,分不出高下。熊火跳到一邊,又待要喝酒,修流陡然拔出劍來,一下刺穿了他的葫蘆底邊,那酒便都汩汩洩了出來。待得熊火再仰起葫蘆時,裡面已滴酒不剩了。
熊火大怒,狂叫著便朝修流撲了過來。他使出了最後一著“滿堂紅”,修流笑了笑,一掌擊出,將熊火擊到數丈之外。熊火悶哼了一聲,動彈不得。
突然修流聽得斷橋喊道:“修流哥,這老頭要跑了!”修流一驚,見到那馬士英正要往客棧外面跑,於是兔起鶻落,一把就抓住了他,隨後倒回到廊簷下。這時,那些黔兵回到了客棧,見到馬士英被擒,就要衝上前來。修流陡然出劍,手起劍落,便將馬士英的腦袋切割下來,隨後一腳將他的腦袋,朝那些黔兵踢去。那些黔兵全都嚇住了。
修流再回頭去找那“滿堂紅”時,卻已不見了他的身影。於是他衝著在一旁發呆的斷橋道:“橋兒,我們大仇已報,從此便可以快意人生了!”
斷橋卻忽然說道:“修流哥,難道殺人便是報仇嗎?”
修流一聽愣住了。斷橋道:“那次我一劍殺了梅雲之後,心裡卻沒有什麼快感,心情反而是更沉重了。因為我覺得這樣一來,等於是承認我爹爹十幾年來,一直在苦苦相求的事情是做錯了。其實,情愛的東西,根本無所謂誰對誰錯。”
修流想起了勾壺,不覺暗暗點了點頭。但他又道:“這馬士英禍國殃民,是個大奸臣。即便忘了家仇,但這國仇能忘的了嗎?今日我殺了他,不過就象宰了一條狗而已!”
94“松竹書屋”
94 “松竹書屋”
幾天後,修流跟斷橋到了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