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的。各級官吏未必不知道這點,但涉及他們的烏紗帽,尤其他們也擔心若是不按指標完成任務,會不會被套上一個‘閹黨’的帽子,或者說,他們本來就是,只是希望能夠儘快甩掉那頂帽子。
不管為了什麼原因,農民們必須要遭殃,至於農民被壓迫到了極致會有什麼副作用,實際上他們也不太清楚。
是的,所有的官吏超過九成九根本不懂得行政!
在八股文取士,而且東林黨橫行的明末,試問哪個考出來的官員,是熟悉政務的?就算熟悉,又有誰敢熟悉的?
一個又一個師爺聘請回來,正是自己無能的表現。結果自己的俸祿都不夠請師爺的,唯一的辦法就是貪汙。好吧,水至清則無魚,大家都這樣自己不那樣,在明朝的官場是混不下去的,至少師爺是那麼說的。而且聽起來,慢慢也開始覺得有道理……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來著?哦,應該是口袋裡面不知不覺裝滿了銀子之後的事情吧?
恩,這是為了融入大明的官場,這是為了能夠更好的實現自己的理想,造福更多的百姓……不得不為之!
白水縣縣令馬玉就是這樣的一個庸才,請了五個師爺,幾乎把政務都給算進去了。平時他也不懂這些政務的事情,只能說在師爺處理好了之後,稍微看看了解一下,省得自己不知道有那麼一件事情就尷尬了。
至於今年的稅收,師爺說了,不想丟帽子的話,最好拼一點。
好吧,馬玉二話不說就挨個村子挨個村子的派人通知了下去,同時半威脅的告訴他們必須要補請。
神仙才能夠補請!結果不僅一粒糧食都收不進來,還搞得百姓民怨沸騰。
面對這樣的情況,馬玉想到的不是安撫,也不是上書求援,而是大發雷霆。
“刁民,都是一群刁民!忘記了皇恩,只想著中飽私囊的刁民!”馬玉狠狠的摔壞了家中的瓷器,破口大罵。
“縣尊,刁民不服王化,若是不懲戒一番,只怕這稅收就收不上來了!”錢糧師爺上述到。
對於他而言,關心的只是錢糧收不收德尚來的問題,因為若是收的上來,他可以有很多方法中飽私囊。至於縣尊會不會丟帽子,和他沒有關係,下一個縣尊必然還是要請師爺的。在白水縣這一帶,他這個錢糧師爺都是祖傳的,自太爺爺那一代開始,就一直都是師爺。
見慣了官吏上位,官吏倒臺,唯有他們這些師爺是旱澇保收,大不了休息幾個月,又換一個新的縣太爺伺候。和崇禎一樣,這些所謂的縣太爺,不過都是一群可憐的替罪羊罷了。
也不知道是被百姓的反應氣的,還是他的大腦某條神經真的斷掉了,馬玉卻是立刻贊同了下來,並吩咐了下去。
不多時,至少三十多個百姓被帶到府衙這邊,當著一大堆觀眾的面,直接打了五十大板,其中兩個老一些的,卻是直接被打死了。馬縣令發話了,這就是榜樣,tmd一群不服王化,不懂得報效皇恩的傢伙,若是不能夠交情稅賦,就等著來挨板子吧!
官威是一種可怕的東西,至少在這個時代的百姓骨子裡,就一直被種下了這樣的潛意識。看見馬玉動了真格的,百姓們也就真的害怕了。只是他們家的糧食,只能夠支付今年的春賦和秋賦,去年的又從哪裡來?這可是,已經把應急的糧食,都給算進去了啊!
老天,這還給不給人活路了?!
很多人都回家,朝著各大的廟宇,那怕沒有香燭,一把草香也代表著自己的一份願力。走投無路的他們,只希望老天爺給他們指出一條明路,他們已經快活不下去了啊!
“三叔公,這還有什麼好想的,官府不把我們當人看,難道我們還要把他們當神仙一樣供奉起來?這已經明擺著了,我們已經完全沒有活路了,給糧食我們也是死,不給我們還是死。我看我們唯一的出路,就是反了!好歹,還有一線希望可以活下去!”有村人高呼起來。
這位村人完全是本色演出,他此刻真的是非常的憤慨。哪怕一個月前,那個叫修羅的蒙面男子,讓自己在這個時候那麼表演,並支付給自己一筆不錯的演出費,也沒有此刻,讓自己如此強烈的想要表達這個念頭。
“五伢子,你說什麼瘋話!造反,造反也是可以隨便說的嗎?要知道,造反是要掉腦袋的!最糟糕的是,造反還會把鄉親們都給連累的!”三叔公似乎聽到了什麼最可怕的東西一般,立刻制止。
只是五伢子的話,還是讓其他人心中多了一個選擇,而且這個選擇哪怕是那麼的危險,也開始在心中發芽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