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歌月想看搶糖撒嬌的孩子般無奈看了她一眼,跨上馬背道:
“追上我的馬,就答允你的要求!”
小女生立即雀躍而起去牽她的棗紅馬,雲歌月卻馬鞭一揮絕塵而去。只留嬌人在後面磨牙咒罵:
“雲歌月!你給本姑娘等著!我今天若是追不到你,我就不是我!”
馬車上的三人再次一頭黑線……
你不是你,難道還能成了別人?這妖孽,不是一般的讓人意外!
莫舞影斜倚在馬車車廂中,望著絕塵而去的少女,
回味著“不信追不到你”這句一語雙關的話,神色複雜……
小三太妖孽【四】
蕭南駕起馬車載著若有所思的莫舞影和昏昏欲睡的燕御霜,追著前面撒歡的二人再次踏上歸途。
雪後初晴的天空,湛藍的令人目眩。道路上的積雪咯吱作響點綴著這趟孤旅。
燕御霜一人霸佔了一個長椅蜷縮著身體睡得渾渾噩噩不知天地。
莫舞影裹緊厚厚的虎皮將身體瑟縮在皮毛的溫暖中,鎖眉沉思。
分析猜測著馴墨的身份、惦記著冷傾邪他們是否早已安頓好了丁琉丁璃二人的後事。
想象著那名身穿湛藍衣衫眼神邪邪笑著綻放睿智之光的少年,如今已經長成了什麼模樣。
再相逢時,可還會雙眸波光瀲灩的喚她——“狂弟!”
至於凌霄山上的幾位至親……恐怕孃親見了她會熱淚盈眶,師太見了她會假裝不理不睬。
絕塵師傅……
若告知了師傅,如今宛月國皇帝是他的親生兒子,不知道那位古稀老人會木然成什麼模樣。
還有那燕辰圖!一心想發動戰爭視兒子生命如草芥的狠絕手段……
回到大燕,第一個要解決的人,便是那隻老狗!
蕭南的聲音突兀的打斷了她的思緒:
“喂!‘胸無點墨’,我說你臉皮怎麼這麼厚?知不知道女孩子要矜持?”
莫舞影掀開馬車窗簾,雲歌月和馴墨同乘一騎的畫面映入眼簾。
銀裝素裹的光禿大道上,一白一綠兩個人影端坐在馬背,似一抹生機黯然的青春點綴色。
馴墨緊緊依偎在雲歌月懷中的嬌笑模樣,如雪後折射的耀眼陽光,刺痛了莫舞影的雙眼。
馬車窗簾金黃色的流蘇垂邊絲絲縷縷在她眼前縈繞飛舞,眼前的一切彷彿都已看不真切。
心裡某個隱蔽的地方,沒來由的空虛著痛了。
和雲歌月倉惶的視線對視了半秒,莫舞影輕輕落下了轎簾。
車廂內恢復了正常光線,眼睛找回了習慣的自由。
思緒卻暫時倒轉時空。
小三太妖孽【五】
幼齒男孩對著牙牙學語的她指天戳地,用掌握有限的形容詞解釋著何為日月的滑稽;
小小少年懷抱一隻幼小金絲猴,悄悄放到懵懂初醒的她床畔的喜悅;
凌霄山澗櫻花亂舞中將她翩然抱起縱躍山巔的愜意輕狂;
宛月國雪夜梧桐樹影下用薄唇炙熱傾訴,眷戀相依的悸動和……約定……
原本靜躺在時間軸之前的往事,此刻變得生動清晰,甜蜜中隱隱帶著酸楚。
當莫舞影反應過來燕御霜肥厚的大手在她面前誇張揮舞數下後,她突然笑了。
寂寞而孤傲的笑容如窗外刺眼的雪原般灼痛了燕御霜的視線。
原來,她的愛情有個缺。隱忍從不願表達的缺失,付出害怕失去的卑微恐懼。
因為太奢望,所以淺嘗輒止。
因為能給予的太卑微,所以從來不去撒嬌索取。
身邊各色美少年縈繞,她都不為所動。
因為仇恨太深,因為責任太重。因為她糾結苦比的身世,會連累到身旁最為親近的一群人。
比如……丁琉丁璃。
還因為躺在宛月國皇宮奄奄一息的當晚,牛二五善意的來訪。
剖心置腹的閒談:“不要再折磨自己了。放棄邀月的身份對你有好處!因為……
你第一世在天條留下的案底,便是蠱惑紂王的妖妃妲己!
所以,此生就算你不懷媚態,隨便穿上羅衫輕舞一曲,便可俘獲芸芸眾男的凡人春心。
大王幫你算過今世情劫——越親近誰,越傷誰……”
牛二五簡短的一句警告,讓她懵懂欲戀的情愫瞬間胎死。
愈愛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