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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們從長江回南直卻無妨事。”雪姐道:“爹爹且在這裡耐心住下,等兩個哥哥有信回來便見下落。”當日劉霖備便飯款待,許公見劉家一門都以至親相待心下甚是歡喜。次日又設席接風,許公自此就在鋪中幫劉霖照料生理帳目,十分相得。

時光迅速,過得殘冬,又早是三春已暮。這日本縣差吏員送一本報來道喜,卻是內閣中書岑秀奉特旨升授巡海副都御史,賜尚方劍,巡視江浙,征剿倭寇,保舉武生劉電特授御營副指揮使職銜,賜錦袍一襲,同往南直交總制差委。許公和劉霖看了,笑逐顏開,滿心歡喜,款待來吏,回帖謝了縣尊,就到裡面與劉老夫人說知。大傢俱各歡喜無限,劉老夫人對許公道:“一人有福,帶挈滿屋。如今三小兒已沾了令婿的光了。”許公道:“親母怎說這話?如今卻是親母的令婿,不是我一個的了。”大家說說笑笑。惟有這兩個嫂子,你一句我一句,說小姑如今是一品夫人,就要戴鳳寇穿霞帔了,說得雪姐臉上紅了白,白了紅,又歡喜又羞澀,做聲不得。劉母笑對許公道:“他姑嫂們沒一日不取笑作耍的,且是十分親熱,一刻也走不開。”許公道:“至親骨肉,原該如此。”自此一門歡樂。

不覺到了四月下旬。這一日,忽聽得門外一片鑼聲響亮,大家吃驚不小。有分教:恩從日下,福自天來。正是:重生再會人間少,異姓逾親世上難。

要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四十六回 岑御史遣將救吳門 劉副總統兵誅海寇

卻說這日一片鑼聲,卻是京報報來。報單上寫道:“貴府大爺諱雲,奉旨補授江南松江府奉賢縣正堂”。許公對劉霖道:“卻好與小兒同在一處,實是難得。”當下款待報子酒飯,賞賜起身。許公隨與劉母道喜說:“這奉賢縣是個美缺。只是如今倭寇作亂,那裡正當沿海要地,卻好與勇兒同事一方,他們是患難弟兄,自然十分關切,況如今岑郎與三相公都聚在一處,真是天大的喜事!我如今即欲往江南去走一遭,一來會會大相公弟兄,又好訂定女兒完姻之期,二來去看看勇兒,並去探望金家,省得時時掛念。”雪姐道:“爹爹若去,恐三哥與勇大哥正在軍務忙冗之時,多分不在衙門,不如竟到大哥衙門打聽他們的訊息為妥。”許公道:“你也見得是。”劉霖道:“老伯去走遭也好,只恐路上辛苦,須得一個服侍的人才好。如今奶孃的兒子周旺兒閒著,不如叫他同去,又壯健又老實,放心可託。”許公道:“此去都是水程,卻也沒甚辛苦。若得一人作伴更覺放心。”因此商量定了,擇在四月二十八日起身。劉霖寫了一封家書交許公帶去,道:“不盡之言,老伯到那裡面說便了。”許公應諾。此時天氣漸暖,主僕二人不過一肩行李,僱了一隻小船,至期作別,前往江南進發。

話分兩頭,卻說岑御史一路無停,將到南直交界,早有流星馬飛報:“倭寇攻打蘇門甚緊。”此時南直各部官員並操江都院程公,俱差官迎接。岑御史一概回帖請安,惟程公處附稟繳帖,因軍務緊急都不及進省拜會。當時馬上即令龍韜、高卓二將各領令箭一枝:龍韜星飛會常鎮參將何其能,高卓會同鎮江衛都使呂岱,各率本部兵,限兩日夜至蘇門救應。又飛調京口兵三千,令郭紹汾領兵一千由圌山進發,陳松巖領兵一千從川沙進發,若遇倭寇,沿途剿殺,限三日內在吳門取齊,毋得違誤;過期不到,定按軍法不貸,自與劉電率兵一千,星夜兼程,救應各路。

原來總制黃炯初聞朝廷以岑中書為巡海御史,賜尚方劍出京,以為年少書生不嫻軍旅,只好紙上談兵,濟得何事?不料其時倭首趙天王與海寇徐海、汪直等結連,分兵入寇。徐海一支攻掠臺寧、舟山,震動浙、閩;汪直一支分掠嘉湖、海寧等處;趙天王劫蘇、松、崇、太,兵分數屯,互相連絡五百餘里,左擊右應,十分猖獗。吳淞總兵王嘉楨屢戰失利,現在抱病請休。嘉鎮總兵褚飛熊與乍浦兵備道雷信協力剿守,只敵住汪直等寇,保護嘉湖、寧海一帶。參將殷勇、耿自新協保松江、南匯、金山、奉賢等要地,相機剿殺,不能遠離。因此,趙天王與格子裡、混江鰍、就地滾等倭奴萬餘圍攻蘇門四晝夜;幸喜蘇門堅固,急切攻打不下。副總陳奇文分兵出戰數陣、只因眾寡不敵,城外村鎮居民殺掠一空。這日黃總制正欲令遊擊洪弼殺出重圍,調常鎮兵救援,忽見東北、西北兩路塵頭大起,火炮震天,城下倭奴俱有驚恐之狀。原來是何其能、龍韜、呂岱、高卓四將領兵兩路殺來。

黃總制見時救兵,即令陳奇文與眾將分兵從葑、閶、盤、餚四門殺出接應。一時鼓聲雷動,軍威復振,裡外夾攻,群倭措手不迭。趙天王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