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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姨娘接了那帕子,拿在手中看了半日,認出上頭“思樂泮水,薄採其芹”是莊采芹每常繡在帕子上的,蹬地站起來就向外頭去。
平繡忙拉住她,低聲急促道:“你去哪?”
胡姨娘道:“我去問問二少夫人。”
平繡忙道:“二少夫人素來能說會道,你平日裡跟她親近,難不成還不知道她那張嘴?若去了,她必也有好幾套的話要回你。”
胡姨娘攥著帕子,腦子裡空白一片,半天也不知自己該怎麼著,只想著莊老夫人不至於那般心狠手辣。
平繡咬牙道:“就是去問了,二少爺必定也不會承認。”
胡姨娘拿著帕子呆呆地道:“還有證據呢……”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只有條帕子,誰會認了這事?依我說,定是後頭老夫人想想三姑娘的事越想越惱,才會下了這毒手。”
胡姨娘低頭喃喃道:“二少爺不至於……”
平繡道:“我聽雲想說那日燕少爺來,三姑娘是扮作少夫人的模樣過去的,且三姑娘還口口聲聲要替燕少爺引見二少夫人……你只想想二少爺就連二少夫人坐月子的時候也沒了二少夫人屋子,就該知道三姑娘是叫二少爺恨上了。”
胡姨娘訥訥地道:“我去問問……”
“不能問!”平繡低聲喝道,竟覺自己也被莊敬航這事弄瘋了。
胡姨娘揣著帕子道:“連問也不能問,難不成三姑娘成了孤魂野鬼,就連元寶紙錢也不能燒?總要問問三姑娘在哪……”
平繡閉了閉眼,心想胡姨娘這人看著硬氣,叫人欺負了幾十年,回頭死了姑娘連報仇都不敢說,竟然只提要知道莊采芹埋在哪,不由地為胡姨娘苦笑,又覺莊大老爺不中用了,自己將來也未必比胡姨娘強,隨即道:“不是我說,隨你怎麼哭怎麼求,老夫人二少爺不會跟你說了三姑娘埋在哪。”
胡姨娘急的掉眼淚,說道:“前頭就算是三姑娘錯了,但也不該叫她送了命,如今人死了,還不許我去她墳上哭一哭?”
平繡見胡姨娘吵嚷出來,忙捂了她的嘴,求道:“看著姨奶奶可憐,才跟你說這事,你萬萬不能叫出來,不然,我一片好心反倒要隨著你遭殃,只怕我,我們一家,我們親家奶奶,都要跟著姨奶奶一起死了。”
胡姨娘嗚嗚地哭著,拿了帕子捂著自己嘴,卻又見著是莊采芹那條帕子,一時哽住,就翻了白眼昏厥過去。
平繡不敢叫人進來,忙扶了胡姨娘在自己床上躺著,又給她掐人中,見胡姨娘緊咬牙關悠悠地醒轉過來,就道:“姨奶奶權當我沒說過那話吧。”
胡姨娘幽幽地道:“總要知道姑娘埋在哪了。”
平繡心中一橫,道:“姨娘若是能豁出自己的命,未必問不出三姑娘下落,只怕姨娘心裡有顧忌。”
胡姨娘一邊落淚一邊絮絮叨叨地道:“我哪有個什麼顧忌?我比不過你年輕,又知書達理,老爺好的時候尚不看我一眼,如今老爺不好,我更是沒有出頭之日了……原想著三姑娘順順當當嫁人還有個盼頭,如今連個盼頭也沒了。”說著,卻又覺自己當真沒有個活頭了。
平繡道:“我今日奉了夫人的命去給老夫人送東西,進去了,就瞧見老祖宗跟二少爺家的小妞妞睡在一處的……你若當真能將命豁出去,就拿了那小妞妞去逼老祖宗吧。”
胡姨娘一凜,“九斤她……”說著,不由地想那小毛孩子可是經不住折騰的,因怕自己動手傷了人害人性命,牙齒就不住打顫;心裡有隱隱覺得平繡說的對,也只有這麼著,才能問出莊采芹在哪,心想便是個死人,也不該叫她成了孤魂野鬼,沒個人給她上香,因有想這麼著若是叫莊采芹不能投胎轉世了,那可怎麼得了?
平繡道:“少夫人原先看著對你好,但她心裡頭焉能不恨三姑娘?二少爺也是,他們兩個看著對你好,實際上都合夥騙你呢。姨奶奶也忒地沒有出息,難道你問了,她們就能將三姑娘遷回祖墳?姨奶奶若是硬氣一些,就去尋了二少爺報殺女之仇,若是沒種,就自己個躲在屋子裡哭去,也別提去給三姑娘燒紙錢的話,不然三姑娘地下得知,更不肯認了姨娘這沒骨氣的娘。”
胡姨娘回憶了一番上次簡妍如何安慰她的,不由地止住眼淚,伸手抹了下臉,嘴中默唸道:“報仇?”
平繡冷哼道:“想來姨奶奶也是沒種的,哪有有那膽量去尋二少爺報仇。那九斤一把抓過來就要少了半條命,若是姨奶奶有那膽量,就抓了九斤來問老夫人三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