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沒關係也買不著東西,老子都吃了多少天的饅頭了。”他既然是來雲州潛伏刺探訊息的,總不能見天兒地往館子裡跑,若是引得人懷疑了,可不就白忙了一場。
齊王臉色終於有了些變化,甚至是有些尷尬,但他很快就把這種尷尬拋開,聲音裡難得地多了些沉重,“順哥兒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他挺好的,”出乎齊王的意料,昌平小侯爺笑著回道:“別小看城裡的小吏,那才是真正有本事的,孟家可沒被餓著,就是上回有流民被人指使去孟家打劫,順哥兒受了點傷,正在家裡頭養著。我昨兒還是看過他,倒是長胖了些。”
齊王:“”
進城來他一直醞釀的傷感情緒一瞬間就沒了。
第74章 七十四
七十四
方先生的私塾已經開學了;趙誠謹去不了,許攸是不願意去;就只剩阿初一個人不輕不願地去上學。
誰也說不清京城裡什麼時候就來了人;也許明天早上一起來;趙誠謹就要走了。許攸有些捨不得,所以一天裡頭倒有大部分時間就在趙誠謹屋裡陪著他,他看書,許攸就寫字。依舊是描他的字帖,時間長了;多少也學到了趙誠謹的一些神韻。
趙誠謹最近也總表揚她,許攸於是就表現得很高興,當著他的面時傻乎乎地咧嘴笑;一出了門就難過得要死;蹲在門口默默紅眼圈。
孟老太太在院子裡種了些菜,還養了十幾只雞,許攸心裡難過的時候就會過來幫忙,小雞仔才十幾天大,毛茸茸的像小黃球,嘰嘰喳喳地吵得很歡樂。許攸蹲□體給它們喂小米,偶爾會有膽子大些的小雞仔把腦袋鑽進她手裡輕輕地啄,一下又一下。
“小雪啊——”孟老太太在廚房門口叫她,“別整天窩在家裡頭,也出去走走。要不,一會兒你去接阿初回來?”
許攸轉過身,瞅見孟老太太擔憂的神色,心中嘆了口氣,低聲應下。她一點也不想讓老太太擔心。
趙誠謹的腿養了一個來月,現在已經勉強能下地挪一挪了,但雪爹不讓他多走,只叮囑再在床上多歇一陣。趙誠謹也聽他的話,除了偶爾要去趟廁所外,大部分時間都老老實實地躺在床上。
“今天的字寫得不錯,有獎勵。”下午時,趙誠謹忽然朝許攸誇獎道。他平時可不怎麼誇她,許攸有些受寵若驚,看著他的眼神都有些懷疑,“真的?”見趙誠謹認真地點頭,她這才高興起來,勾了勾嘴角,得意道:“有什麼獎勵?可別說讓我再多寫幾幅字。”
趙誠謹笑著搖頭,把一直戴在手腕上的貓牌解了下來,又拉過她的手,放在她的掌心,“這個給你。”
許攸頓時就懵了,什麼意思,他這是認出她來了,是要打算揭露真相的意思嗎?她最近明明沒有露什麼馬腳。一點證據也沒有,非要說她是貓變的話,就連孟老太太也會說他瘋了的!
“什麼為什麼把這個給我?”許攸艱難地吞了口唾沫,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麼慌張,“這個不是雪團的貓牌嗎?給我做什麼。”
“我沒有別的東西了,”趙誠謹溫柔地朝她笑,“這個貓牌是雪團留來的唯一的東西,也是我唯一能想到能送你的。這一次離別,也許很久都不能見面,我很擔心,你會不會哪天就把我忘了。所以,把這個留給你,你那麼喜歡貓,每次看到它的時候,也會想起我來。”
真是胡說八道,她怎麼會忘記他呢,怎麼能忘記呢。她來到這個世界認識的第一個人,那麼善良可愛的孩子,現在,已經是善良又聰明的少年了。
許攸鄭重地把貓牌收好,想了想,也學著趙誠謹的樣子把它系在手上,朝他揮了揮,笑,“怎麼樣?以後我每天都能看到它。”所以,每天都會想起他。
趙誠謹也含笑點頭,“我可能就要走了。我算了算時間,也許就在這兩天。”他的聲音依舊溫和平靜,與平時沒有什麼兩樣,眼睛也一如既往的深邃明亮,“等過幾年,小雪跟大叔一起去京城好不好?”
許攸愣了一下,沒作聲。去京城嗎,那是她生活過四年的城市,自然是好的,可是,雲州才是孟家的根啊。
“我估摸著今年冬天可能就要打仗了,”趙誠謹低聲道:“小荃哥不會無緣無故地來雲州,定是朝廷有收復雲集九州的意思。冬天正是西北的胡人糧草不濟的時候,今年雲集九州受了災,胡人沒有糧食接濟,朝廷十有□□會在這個時候用兵。”
許攸已經懵了,怎麼好好的,忽然說起這些事來,畫風完全不對啊。
“大叔與二叔本就驍勇,在雲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