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誇張的尖叫,嘴裡罵了一句“混蛋”,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從趙誠謹的肩膀上飛了下來,停在他面前不遠處,滴溜溜的小眼睛不懷好意地瞪著許攸,又是委屈又是憤懣的模樣。
這個不要臉的傢伙還沒站穩腳跟就想跟她爭寵,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許攸瞪圓了眼睛惡狠狠地盯著它,在趙誠謹的懷裡站直了身體,弓起背,炸毛朝它呲牙咧嘴地吼了幾聲。二缺鸚鵡立刻就慫了,悄悄往後退了兩步,嘴裡發出意味不明的“咕咕”聲。
沈嶸滿頭大汗地追過來,朝趙誠謹行過禮,這才小聲把這二缺鸚鵡的來歷說給趙誠謹聽,罷了又擔心地道:“世子爺,一會兒不會有人追過來問罪吧。”
趙誠謹混不在意地揮揮手,嫩著嗓子道:“無妨,不過是隻鳥,既然雪團喜歡就帶回去,我去跟皇祖母說一聲就是。對了——”他低頭朝地上那隻低眉順眼故作乖巧可人狀的二缺鸚鵡看了兩眼,小聲問沈嶸,“它叫什麼?”
“寶貝,寶貝。”二缺鸚鵡一抖一抖地蹦到趙誠謹面前嘎嘎叫,表情十分歡欣。
“你叫寶貝啊?”趙誠謹有些意外,旋即高興地笑起來,小圓臉上一臉燦爛,“原來鸚鵡這麼聰明能聽懂我說話。”他好奇地朝二缺鸚鵡招了招手,鸚鵡大喜,立刻撲稜著翅膀想飛到他懷裡來,才將將靠近趙誠謹,許攸忽地發難,衝著它的翅膀根兒給了一腳,勾掉了幾根羽毛,二缺鸚鵡一聲慘叫,“砰——”地一聲摔在地上,就地打了幾個滾,不動了。
它居然還裝死!
許攸有一種強烈的直覺,她簡直就是被驢踢了腦殼才會覺得這隻賤鳥可憐把它給弄出來,這種不要臉的賤人就該把它們狠狠地踩到腳底下!難怪皇后娘娘那麼好脾氣的人也受不了它,她也受不了啊,
許攸呈怒目金剛狀狠狠瞪著那隻賤鳥,趙誠謹反而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還一邊示意沈嶸把賤鳥拉起來,道:“寶貝這名字太膩了,要不以後就叫它小綠吧。阿嶸你看著它莫要讓它亂飛。”
確定自己的地位沒有受到任何威脅,許攸終於放心了,仰著腦袋朝已經認命地窩在沈嶸懷裡的賤鳥哼了一聲,賤鳥垂頭喪氣地不作聲,小眼睛滴溜溜地轉了幾圈,再看向許攸的時候就又變得諂媚而討好了,嘴裡還恬不知恥地說著話:“萬事大吉,吉祥如意,一帆風順”直把趙誠謹逗得哈哈大笑。
外頭的動靜把上書房裡的太子都給引來了,他把腦袋探出朝外看了幾眼,瞅見了那隻賤鳥不由得一愣,旋即便急了,高聲阻攔道:“順哥兒你等一等,且等一下!”他一邊說著話一邊撒開腿往外奔,一直奔到趙誠謹面前,指著賤鳥問:“順哥兒你從哪裡把這隻蠢貨給找出來了?不會是想把它帶回王府吧?那可萬萬不成!”
“怎麼了?”趙誠謹眨巴著黑眼睛問:“是雪團兒帶它回來的。難道小綠是太子哥哥的?”太子跑過來的時候賤鳥已經支楞著翅膀把腦袋給埋起來了,這幅做賊心虛的姿態連趙誠謹都看出有些不對勁。
“不是!”太子立刻否認道,一張小臉漲得通紅,小聲道:“這個蠢貨它它亂說話,還罵人。你若是把它弄回府,它沒輕沒重地衝著皇叔罵起來,回頭挨罰的人還不是你!”
“罵人?”趙誠謹不敢置信地朝那隻賤鳥看了一眼,訝道:“它怎麼會罵人?誰會教它這些?”
“我哪裡曉得是誰教的,”太子氣呼呼地道,沒好氣地伸手撥弄了一下賤鳥的腦袋,甕聲甕氣地喝道:“蠢貨,你罵一句給順哥兒聽聽。”
許攸:“”太子殿下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嗎?
賤鳥繼續躲在沈嶸懷裡裝死,不管太子怎麼撥弄它都不肯動,更不肯作聲。
趙誠謹見狀,反而笑起來,黑眼睛彎成兩道月牙,小聲道:“它原本是太子哥哥宮裡的麼?”
“不是,”太子皺著眉頭一臉無奈,“原本是我母后宮裡的。它長得好看,嘴巴又甜,所以母后才挑了它去。不想這蠢貨不知從哪裡學來的怪腔怪調,胡說八道很是氣人,時不時地還喜歡唱一段曲兒,要多難聽有多難聽。虧得被母后早早發現送了回去,要不,若是縱著它在父皇面前胡言亂語,還不曉得要闖出多大的禍來。”
趙誠謹聞言反而愈發地好奇起來,小聲追問:“它都說什麼了?”
太子臉上的五官都快皺到一起去了,十分不自在地道:“我好心好意地提醒你,你不信就算了,回頭把皇叔給氣到了,反正吃虧的也不是我。”說罷,氣呼呼地掉頭就走。走了幾步,他又一跺腳轉過身來重新踱到趙誠謹跟前,仰著下巴朝他懷裡的許攸點了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