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大驚:“吾弟如何這般的生猛?”趕緊又是一拳砸去,解開鐵鏈再把他牢牢的捆了一捆大槍上,這才放心,拍拍手站起來身來,鄧海東看他幹這種事情手腳這樣麻利,於是好奇的問:“大兄被法師收了之前是幹什麼的?”
李希平推了他一把:“七弟,你這廝不要總是作弄大兄。”
鄧海東這才悻悻的住嘴,頭陀卻忍不住的咆哮起來:“老子半生顛沛流離,十三歲前混跡市井,十五歲時鬧市殺人被官府通緝,不得不避在空門,卻喝醉了燒了寺廟,於是又只能孤身遠遁,在新野遇到渾家,就在路邊開了一家黑店宰宰肥羊度日,不想有一日看走眼惹了高人,渾家重傷死了,老子只能再跑。”
周圍全傻眼了,鄧海東險些把水袋丟了,就聽頭陀繼續道:“那廝就在後面猛追,結果我一直跑到江東邊境,看到一老和尚悄悄渡江而來,以為是江東探子這就要抓了他去領賞。。。。。。。。從此就跟了吾師。”
“那廝呢?”尉遲抓住重點追問。
頭陀惱火,本不想說,看周圍眼神,他終於一咬牙:“事無不可對人言,好吧,當時我就騙了師傅,說那廝欺男霸女,和我有殺妻之仇,師傅便上前問他,可那廝自以為高明直接辱罵吾師,於是被師父一拳打昏,我看了機會就去做了他。”
李希平悄悄離他遠了一些,頭陀敏感,轉頭扯了他:“但後來我告訴了師傅。”
沈振川憋了笑要開口,頭陀擺擺手:“然後我就被師傅打斷了兩條腿,養好了傷就和他去沿途救人,本要救足了一百人贖罪過,可半途在一處城門口看到那廝畫像,才知道那也不是個好鳥,師父於是解脫,又看我本性其實忠厚,於是才正式收了我。”
你幹了這麼多事情還有臉說本性忠厚?一向敬仰他的論釺嶺都聽不下去了,而鄧海東就在問:“那,難道是你主動告訴法師的?”
頭陀真的急了:“你如何這樣打破沙鍋問到底?”白起板著臉:“大兄剛剛說事無不可對人言,再說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畢竟心中有愧,一次夢裡說漏。”頭陀滿臉通紅,回頭上馬:“走走,去救左帥,扯這些前塵幹甚子。”慌亂之下連口音也改了,哥舒承眼睛一轉:“咿,大兄籍貫莫非是范陽那邊的?”
李希平都覺得腹疼,看著頭陀只顧在鼓舞子弟們去殺人,他道:“有空叫二兄去查查刑部檔案,能勾勒了大兄的案底也是我們心意。”
一群兄弟連帶吐蕃兵馬都大笑起來,頭陀渾身顫抖的猛扯下一截袖子舉了手中,這就要和他們割袍斷義,才讓這群混蛋收聲,於是把宋明歷搬弄到了樹蔭下,再次動身上路,就向著前線而去。
而宋明歷被捆了一捆大槍上,大槍現在還被他們合力戳在地上,又被封住了鬥氣,鐵鏈鎖著怎麼解的開,眼被蒙著,嘴裡被堵住一團布,舌功卻不行怎麼搞不開,只能在那裡嗚嗚有聲,耳邊傳來的卻盡是一群吐蕃子在用蠻話說說笑笑,不知道在開心什麼。
他蹦了半天,也沒力氣了,只好認命的戳在路邊,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聲清脆的喊聲:“你們幹嘛?”
他耳朵一動,那聲音在喊:“咿,是明歷叔。”宋明歷大喜,旺財,是旺財啊,小子,快放了你叔,快啊!可是很快的聽到那邊有人低聲急促的說了什麼,旺財於是在說:“恩,千萬要捆好明歷叔。”
小兔崽子,爺脫身就閹了你!
宋明歷氣的面色紫漲,胸口起伏,但無可奈何,又過了一會兒,大片的腳步聲響起,這次直接就沒人管他了,他感覺到天似乎有些暗了,又有大片的腳步聲響起,然後有一群人走來,圍著了他一言不發,宋明歷盤算之際,聽到了右帥的聲音:“明歷,你的兄弟都是為你好,不要記恨他們。”
宋明歷渾身一震,他對了右帥的方向轉頭,眼上布被扯下,樹蔭之下雖然暗淡,他雙眼卻有些受不了,只能看到右帥鎧甲在陽光下閃耀,右帥嘆了口氣,等他適應了,又開口道:“明歷,放心吧,左帥必定吉人天相的,我們這就去救他。”
然後圈了馬,不敢再看宋明歷滿臉是淚,哀求的眼神,恨下心腸來揚鞭而去,宋明歷看著衡山方向,煙塵滾滾,他看向身邊一群吐蕃子都轉過頭去,其中明明有幾個唐軍還有一個僧兵,他恨的用力掙扎,掙扎,終於讓口中的布吐了出來,張開口他想說什麼,卻一句話也說不出。
幾個唐軍走到他面前,拜倒在地:“大人,便是將來你殺了我們,我們現在也不能放了你。”
“你們是哪一部的。”“下官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