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個是,出去再想辦法不遲,宋明遠就憋在一邊等著,人散了之後自己恐怕要受罪了。
果然,不多久宋天藉口有事情,避席之後一到後面就把宋明遠一頓罵,連著宋澤也是。
“婉言前來這裡,惹出這樣的事情,你如何做兄長的?”“宋澤你簡直是!”“如此笑話轉眼哄傳出去,我宋伯平的顏面往哪裡擱?莫非我家女兒就這樣不值錢?”“欺人太甚,可惡!”“那廝拿不到浩命別想見到婉言一面!”
說了也白說,等他發洩完了出去,外邊熱熱鬧鬧的正在等他呢,其中就有自己的女兒被哥舒兄弟,被尉遲,被振川圍著,還一大片的武門少爺們當花捧著,那可惡賊禿也在邊上笑鬧,宋天滿肚皮的氣才去了大半,現在是徹底的洩了,看宋澤要領命去叫小姐,他喝道:“去幹嘛?”宋澤惹不起他,回頭站了一邊,不說話了。
不過當晚,宋天進了城主府之後,宋琬言是不敢再亂跑了,鄧海東要忙於和各門兄弟聯絡,也無暇再來,於是艱鉅的任務就交給了猴爺,猴爺便可憐兮兮的陪著,宋天也要裝出笑臉迎著,兩人過了兩天,這才算把這事情揭過去,誰也不想再記起。
洪城今日之熱鬧,是前所未有的,北至平崗南至襄陽,多少友門,更多巴結而來的新門,紛紛送來賀禮,甚至包了商隊送來酒肉,草莽之間的人物更拉的下臉面,襄陽道上後面來的幾批居然還有趕著牛羊來的。而隨後幾日,遠在長安的高將軍,左帥,哥舒家,尉遲家…都紛紛派來了人賀。
沒落將門,如今的區區武尉門第,卻有如今氣派,這讓其餘觀禮,甚至有了投靠之意的同門族公們無不心中感慨,到了一十九日晚,一切安定,城內熱鬧依舊,鄧族祖廟內,人頭雲集。
這個時候鄧海東已經焚香沐浴拜了三日,今天是最後一晚,明日早上就是他接過家族族長之位的時候了,族公族老,長字輩都聚集著,一起在商議安排著明日的禮呈,這是在各地武門面前,萬萬不能有一些閃失。
而外邊族內子弟們就在操練著,人人精神抖擻。
祖廟前,驃騎將鼓陳列,演武場邊觀禮臺也早擺好,青銅鼎,勇烈遺寶,乃至一直到門外的地毯,沿途樹上的綵帶,甚至族內婦女的衣飾,無不在細心檢查準備,就連孩兒們都靜靜的等待,因為等到天明,鄧族就將迎來又一任族長。
二十日,晴,日升時東方霞光萬道,西去則萬里無雲。
春風吹拂兩岸山青,漳水之上彷彿有金鱗萬點,似龍潛其中奔騰南下,而河畔的鄧家主莊內,寬大的演武場上已經站滿了族內的子弟們,兩邊高臺上坐滿了來自各處的賓客,城主,將軍,名門,武門,襄陽草莽等,頭面人物坐下,少數跟隨伺候,更多的軍馬則在洪城之外列陣守衛著,其實此刻,誰敢來打攪?
青鼎日照生紫煙,細鱗文山擁明光。
一身唐武尉族老正裝的鄧世平雙手舉著長卷,聲音高亢,中氣十足的在唸著鄧家族譜,從前周開始至今朝,念至鄧世平之名後,提起筆來,寫下鄧海東之名,收卷。
鄧海東上前,跪接了族譜。鄧世平低頭看著他,低聲道:“海東兒,家族就交給你了。”
“孫兒定不辜負叔公們所託,定會振興門第!”
鄧世平大笑:“起來吧。”鄧海東起身,轉交族譜於長青遞的錦盤上,隨即上前一步和前任族公並肩領了兒郎們再拜,而這前周古譜一出,周遭豪族都不由贊說,果然是名門,是當興之族,一半真心一半捧場,那些武尉族公坐在後面,聽的更是神思飄忽。
兩公,十三將,二十九候,還只是前朝,鄧艾生勇烈,又開今朝驃騎血脈。
而後鄧世平再開一卷,這是高將軍送至的,來自大唐凌煙武庫記錄的,勇烈以下幾輩的戎馬功業,言中提及在場一些豪門的先輩,哥舒,尉遲,長孫,各家子弟隨即吩咐肅立,等著鄧世平念畢此卷,便走出,站在了客卿位,念各族族長髮來的賀表,僧衣飄飄,智深頭陀也出,念法師贈詞。
如此榮耀,讓其餘觀禮者無不譁然,鄧族上下則不知道多少老人熱淚盈眶,彷彿以為正置身在國朝初年,二十八將雲集之際。
而隨即,襄陽城主顏真卿洪城宋明遠再領各族子弟,拜勇烈。臺上的宋天和女兒一起坐在那邊,看到自己兒子此時和顏真卿並肩,不知不覺握的女兒的手生疼,宋琬言卻忍著笑的甜蜜。
隨後,李希平宋明歷上前,領親衛拜卷平崗時陣沒的鄧家兒郎們,李希平念畢烈士名單後,於鷹狼校和鄧海東,當眾刺臂,三人慾於關中英豪面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