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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部分

手做的醬牛肋來,請老帥嚐嚐。”

鎮帥大喜:“兩位殿下親手做的?”

“當真,不虛言。”鄧海東抬頭看看:“不是本帥小氣,實在是不多,就不請諸君了。”諸將聽了他一句,吃不到還不得不拱手致謝,這廝又去撩撥魏虎臣:“老帥,這虎骨酒壯陽。”看看老魏臉色尷尬,他趕緊住口:“飲酒飲酒。”

又去撕扯北地口味的臘狍肉條來,喂老魏。

老魏咀嚼一番,滿足的嘆息道:“這北地風味就是不凡,若是能常常吃到就好。”鄧海東哈哈大笑起來:“老帥的江東米酒也甚好,晚輩也怕難忘。”

兩人對視,魏虎臣忽然道:“今日一見,再見面時,不曉得是什麼摸樣,盡心如何?”

“好。”

於是再飲一碗,兩邊將校都靜靜的聽著,這裡,輪不到他們說話,只有旺財在倒酒忙碌,雙方之間沒有一絲殺氣,卻在說著河山誰屬,邊上是赤壁殘營一片,身後是大軍船艦雲集,軍兵鎧甲鮮明刀槍如霜,唯獨兩人談笑自若,彷彿多年不見的至交。

忽然有船南至,遠遠的,船上人在大吼:“賊禿!”

關中子弟面無表情不動如山,早有鎮帥回頭喝斥:“叫這廝上來。”是魏延曉得了這邊事情,氣急敗壞之下才不管什麼表面文章,破口大罵而來,上來後才消了些氣焰,鎮帥指著鄧海東,對他喝斥:“若不是君候,你能逃得了性命?那船燒了就燒了,重頭再來便是,是好漢,來日去打的勇烈口服心服,不是這裡叫罵。”

“我等著你來。”鄧海東冷冷的看著魏延,魏延氣焰全無,被一將拉著,退後了幾步,鄧海東凝目去看,知道那將就是沈伏波剛剛說的,江東水師名將甘興霸。他對了鎮帥笑道:“若是甘興霸將軍在此,晚輩卻未必能得手,老帥算計的穩妥,只可惜所託非人。”

既然魏延叫破,他也不再遮掩,老魏自然不迴避,對他嘆道:“其中事情,不足為外人道也。”卻不介面,免得被這廝套去了江東事情,繼續和他飲酒,反而問鄧海東關中變故詳細。

而鄧海東毫不隱瞞,去從頭到尾講的清清楚楚,說到動情眼也紅了,就好似在和自家長輩傾訴心事一樣,口無忌諱,居然道:“人說天下兩大不臣,今日見了老帥,那李繼業卻不曾見,要說不臣老帥恰如其分,那廝卻是真正的反賊!”

然後咬牙切齒:“那老賊死的早而已,不然千刀萬剮。”

老魏連忙安慰再三,提及右帥高公,他也唏噓:“老夫如此,也是為保全家族,不得不如此,你說我是不臣,不過是我江東傳承年久而實力龐大,其實哪家武門不是這樣的心思?所謂門第誤國,哎,國朝終於傾覆,或是天意。”

聽到他這麼說,鄧海東心裡一跳,卻壓住了驚訝,只是頷首:“門第門第,無家哪裡有國,但此家,卻不能是寄生於國家之家族,唐亡於安西之亂,實際卻是亡於門第之害。”

這時,長樂平陽親手做的牛肋已至。

鄧海東就不再提往事,連忙勸了,再問口味如何,老魏面色古怪,鄧海東笑的捧腹:“天下以為某娶了殿下是福,今日終於有人知道其中一苦。”老魏連忙問還有幾苦,鄧海東面如土色不答,江東人等,就是恨不得殺了他的魏延在內,也憋笑不已。

是因天下皆知,君候懼內如虎,鄧海東因此悻悻,就喝悶酒,老魏撩撥他也不理,兩人之間就此漸漸的沉默,一直到了三壇空了,日頭也到正午,老魏忽然問:“君候,後人會如何說老夫?”

“說了也不曉得,管他呢?”鄧海東推案而起:“老帥,酒足飯飽,又有一夜廝殺,在下就此告辭了吧。”老魏已經喝醉,靠在那裡無力的擺擺手,鄧海東回頭走了幾步,已經要到了船頭,他忽然又回頭來,江東子等都在扶著老魏,鄧海東大叫道:“老魏,你在我心中,和李繼業那廝是不一樣的!”

“老夫曉得,若是那廝,你只會拔刀。”

鄧海東大笑,看魏虎臣摸樣,心中一酸,落淚道:“正如老帥所說,今日一別,此後再見怕是難了,老帥年長在下許多,這些年書信往來,開始時海東還存些頑心,後來卻漸漸當了老帥是忘年至交,字字真誠!”

“老夫知道,媽的,後來有比較才知道。”

江東諸將等,依舊靜靜的聽著,這前周之後難得的一份真不羈…鄧海東隨即一躬到地,久久而不起,江東諸將發自內心的連忙避讓開去,鄧海東再起身時,認真的看著老魏:“若關中能橫掃天下,定不辱沒老帥身後之名,保全老帥族裔。”魏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