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狸仍然不開口,只是衝著我笑。
“不如我開個價吧,我每人付三千美元,怎麼樣?”
“三千,你覺得夠嗎?”上校終於開口了,我鬆了一口氣,看來三千是個可以讓他接受的範圍了,我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那我再多加五百。說實話,你們白白賺了他們的勞力,現在又能得到這筆贖金,應該滿足了。我們中國有句成語——知足常樂。”好吧,我的古文確實沒學好,知道的成語加起來不過二十條。
上校的眉毛動了動,他看了看剛才我給他的牛皮紙信封,然後舔了一下乾燥的嘴唇:“四千一個,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我假裝無奈地嘆了口氣,垂頭喪氣地把面前的兩萬美元信封推到了上校的面前:“好吧,您贏了。我們現在就想見人。”
“你以為我是傻瓜嗎?”上校刁滑地說道:“我不見到錢,你也不會見到你要見的人的。而且我不接受任何形式的票據,我只要現金。”
名單我已經復了幾份。我拿出一張出來放在上校面前:“請您按照名單上的人備貨,我最遲明天下午帶錢來交割。”我對自己用上了“備貨”“交割”這樣的術語感到莫名其妙,難道雅典娜教我外語的時候,順帶把我可憐的詞彙量也擴充了?要不我天生就是做李嘉誠的料?
臨出門時,我突然轉身看著那個兩眼放光盯著兩萬美金的上校道:“另外,上校先生,事成之後,我會再給你一包這個。”我指了指桌上的牛皮紙信封……
中國有句古話——由簡入侈易,由侈入簡難。我這明顯是有了錢忘了本了。回旅館的路上,我那端著的大款派頭半個鐘頭沒放下來。害我下山的時候摔了個四仰八叉,把兩位美女逗得前仰後合……
第二天我們一早去了鎮上最近的銀行,要提三十萬美元現金。一個鎮級的銀行哪來這麼多美元啊,我們只好繼續狂奔去其他銀行。幸虧這裡旅遊業還算達,美元使用還算頻繁。我們跑夠了五家銀行,總算湊了二十五萬。算算也夠了,我們馬不停蹄向聖菲爾德的駐地狂奔。還好,下午五點多,我們總算趕到了,不算失約。
上校當然不急,我那兩萬美金都已經在他手裡了,我不去他也賺翻了。見到我們,他比昨天友好多了。特別是看到我們拎著的一隻小皮箱。但是問題立刻來了,他非要先錢再貨,而我們卻要先貨後錢。沒辦法,強龍不壓地頭蛇,我們只好把錢給了他。一共是四十五個人,正好十八萬。上校當然沒有忘記我承諾的另外一牛皮紙信封的錢。這個當然不行,我們堅持交易成功再給。上校沒辦法,親自帶著我們去領人。
那些巴基斯坦小夥子當然不認識我們,見到我們一點興奮的表情都沒有。也許經過半年的磨蝕,他們已經麻木了。他們還以為又要把他們賣到什麼地方去幹苦力了。
我讓莫妮卡認人,但她怎麼找也找不到那個救過她的男孩。冬天的天短,一過五點就暗了,現在已經是六點了。我必須抓緊時間,於是拿著名單點名。為了防止上校用冒名頂替的手段騙錢,我特意用烏爾都語(巴基斯坦國語)點名。而且我還讓他們互相辨認,看有沒有冒名頂替的。結果還好,他們都是真正的斯奎恩特周圍幾個村子的人,正是我們要找的那批被拐賣的小夥子。
點來點去,四十四個,就少了一個——德瓦拉。我感到很奇怪,就詢問他們中間一個看上去頭腦比較好用的小夥子。他卻絕口不提,一問三不知。薩琳娜開始沉不住氣了,她高聲對上校叫道:“德瓦拉呢?我們來這裡的目的就是要找到他。可現在唯獨沒有他,這筆交易我們不做了。”
“請便”,沒想到上校居然一口回絕了我們:“我實話告訴你吧,德瓦拉已經死了!”
“什麼?”莫妮卡一聽立刻歇斯底里地叫了起來,她衝到上校面前:“你再說一遍,德瓦拉在哪兒?”
“死了,還要我重複第三遍嗎?”
莫妮卡整個人軟癱了下來,坐在了覆蓋著積雪的地上。薩琳娜立刻跑過去把她硬攙了起來。莫妮卡的眼睛定定地看著地上,好象植物人一樣,完全沒有了意識。
我甫一聽到這個訊息也懵了,有點不知所措起來,姥姥,順路路順怎麼安排的,居然把一個重要的配角弄死了,真是無底線了。
這時天sè已經暗得不行了,我正準備叫上校弄點照明裝置來,從駐地旁邊的一個礦洞裡突然走出一隊人來,手裡都舉著火把從我們身邊經過。走在最後的三個人手裡沒拿火把,兩個身穿軍裝的人押著一個矮小的男人從我們身邊走過。走到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