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時候傷了姐妹間的感情。我瞧著蕙姐兒只是偷偷藏著信,並未將信扔了,怕是當時一時興起,如今知錯能改,能將信拿出來,便還是個好孩子,老祖宗你說是不是?”
周氏這話說的頗為大度。
老太太很滿意,可聽著她這話,如何不曉得她心裡還是有些不服氣的?畢竟這兒媳最心疼的便是那小孫女。她也心疼啊,可這事兒若追究起來,的確如外孫女所言,會傷了幾個姐妹間的感情。而且外孫女這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若真的責罰,豈不是讓那些不明情況的人說她這個老婆子只心疼孫女,不把外孫女當成自己人嗎?
蘇良辰聽了周氏這話,便乖乖道:“多謝大舅母。希望菀表妹收到這信能開心些。”
姚氏是個沒有心機的,如今當了孃親,自是最心軟,見不得孩子受委屈。先前那姜令蕙好不容易肯親近她這個繼母了,她自然捨不得責罰,如今周氏大度,她也跟著鬆了一口氣,說道:“嫂嫂說得是,這蕙姐兒終究是個苦命的孩子,算是兒媳替她求求情,別怪罪蕙姐兒。若當真要追究起來,還是我這個孃親的過錯……”
老太太對姚氏頗為偏袒,目下聽她這麼說,便心疼道:“你之前十月懷胎,如今又辛苦的照料祐哥兒,這管教孩子的事兒,哪能怪你,要怪也該怪罪老二——”
姚氏忙道:“老祖宗,二爺已經收斂許多了,您就別怪罪他了。”
瞧著姚氏這副緊張的模樣,老太太本是生著氣的,這會兒也忍俊不禁,嘆道:“你呀,就知道護著他。瞧瞧他那德行,不曉得上輩子做了什麼善事,能娶著你這麼個會心疼人的媳婦兒。”
這話說的姚氏臉一紅,不知該如何接話了。
不過今日這事兒算是這麼過去了。
之後周氏同姚氏一道出了老太太的跨院,姚氏對著周氏一臉歉意道:“嫂嫂,我代蕙姐兒同你賠個不是,你可千萬別放在心上。”
周氏捏著手裡的兩封信,道:“我一個大人,哪能同小孩子計較?只是弟妹,我同你說說心裡話——這蕙姐兒離了生母固然可憐,可你斷斷不能縱容她,下回若是做錯事兒,你再繼續護著她,等日後長大了,指不準做出什麼事情來。小孩子該責罰的時候責罰,該寵的時候寵,就說璨璨吧,我將她當成寶貝,可若是做錯了事兒,我也不能睜隻眼閉隻眼,還是得教訓教訓,不然這孩子可是要被養壞的,一味的袒護,那絕對不是疼孩子,而是害孩子。”
姚氏點點頭,道:“我知道嫂嫂的意思。我會多看著點兒的。”
周氏道:“那就對了。若是你怕孩子記恨你,責備的事兒你便讓二弟去,你在邊上護著,這麼一來,不但孩子教好了,她還能念著你的好來,越發同你親近了,這才是一舉兩得。”
姚氏笑吟吟道:“我記著了。還是嫂嫂有法子,讓我訓斥孩子,我當真是做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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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剛同姚氏分開,沿著石子路朝著東院走去,便見不遠處穿得粉粉嫩嫩的女兒過來了。她上前瞧著女兒擰著眉,這才問道:“怎麼了?誰惹咱們璨璨生氣了?”
姜令菀瞧著自家孃親,倒是沒打算把姜令蕙截她信件的事兒告訴她,畢竟她不是真正的小女娃,這些事情還是能自己解決的。
姜令菀撇了撇嘴,聲音軟軟道:“娘,我有事兒去找三姐姐,待會兒就回去。”
平日裡女兒去西院,除了去找四丫頭,便是去看祐哥兒,哪裡會專程去找三丫頭?周氏想了想,估摸這大抵是女兒知曉了那事兒,心裡也嘆著自己這女兒的確是個聰慧的小姑娘。
周氏望著女兒這副模樣,曉得她自己有主意,不打算將這件事情告訴自己,便略一彎腰,將女兒抱了起來。
姜令菀下意識抱著自家孃親的脖子,見她抱著自己往回走,翕了翕唇疑惑道:“娘?”
周氏眉眼含笑,道:“那兩封信,娘給你拿來了。”
姜令菀頓時有些詫異,一是詫異娘知道這件事情,二是詫異那姜令蕙居然沒把信扔掉。
周氏繼續走著,見女兒不說話了,眉眼還彎彎的,這才頓了頓步子,忍不住問道:“不覺得委屈?”
姜令菀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嘴角帶著笑容,同自家孃親那是心照不宣的,說道:“璨璨原先還以為這信是尋不回來了,這才想著讓三姐姐賠個不是,也好出出氣,不然我心裡不舒坦。如今娘將信給璨璨拿回來了,那璨璨心情好,自然大人有大量不去計較,而且……璨璨才不想讓娘給璨璨出頭呢,大人同小孩子計較,娘會被人說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