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菀小聲嚷嚷了幾下,最後還是半推半就的任由陸琮予取予求了。
事後她身子綿軟的躺在陸琮的臂彎裡,同他說著今日明雁的事情。她曉得陸琮定是知曉的,所以她主動說出來,比假裝不知道要好得多。果然,陸琮聽了,臉上並無半點不悅之色,只抬手捏了捏她的臉,啞聲道:“你做得很好。”
得了誇獎,姜令菀才抱著他的腰,抬臉道:“陸琮,我不管別人好不好,我只要你過得好。”
上輩子她自私,是為了自己;這輩子她自私,是為了他。
陸琮逮著人狠狠親吻了一通。
之後四目相對,有些不想挪開眼。彷彿這輩子就想這麼靜靜看著她,連眼睛都不捨得眨。
他抵著她的額頭,鼻尖碰著她的鼻尖,嘆道:“璨璨,你真是我的寶貝。”他以為成親之後,應當同之前一樣,他包容她疼愛她,未料她這般懂事,心裡頭全是為他著想。
陸琮這人素來是做得比說得多,可女人大多是喜歡甜言蜜語的,這些話自是愛聽。
她笑著,撫了撫他的臉頰:“大抵是上輩子欠你太多了。”
陸琮笑笑,把人抱緊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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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十,榮王府小郡主陸寶嬋出嫁。
婚禮排場很是熱鬧。
靖寧侯府在晉城素來低調,可這回靖寧侯娶妻,卻是花了大手筆,當真是難得闊綽了一回。
陸寶嬋卯時未到便起來梳妝,面對鏡中濃妝豔抹的自己,倒是有些認不出來,只有些緊張的看了看自家嫂嫂。
姜令菀親親撫了撫小姑子的手背,示意她安心。
靖寧侯的迎親隊伍早在外頭候著了,新娘子送上花轎,坐在馬上的容臨喜上眉梢,開心的跟個什麼似的。
女兒出嫁,榮王一個大男人,眼眶都有些紅了。
姜令菀站在陸琮的身旁,這輩子能看著寶嬋出嫁,心裡頭也是歡喜。她看向馬背上的容臨,眼眸泛亮,忍不住讚道:“今日靖寧侯可真俊。”
語罷,手心便被人狠狠捏了一下。
姜令菀側過頭看了陸琮一眼,沒說話,心裡卻罵他小氣鬼。
晚上去靖寧侯府吃喜酒,姜令菀特意拾掇了一些,也親自替陸琮選了一身體面的袍子。
喜宴男女分開設宴。
好巧不巧,這回姜令菀又和周琳琅同席。
只是周琳琅比之前些日子,氣色彷彿差了些,面上敷著厚厚的一層粉,這脖子上,也施粉了。姜令菀雖然沒仔細瞧,卻也是過來人,見周琳琅這般氣色,彷彿是……那事兒過度所致。
不過,一想到上輩子周琳琅和陸禮廝混的畫面,姜令菀心下就有些泛嘔。
只不過是心裡頭想想罷了,姜令菀撫著心口,還當真覺得有些不舒坦。她怕擾了別人用膳的心思,便起身去外頭走走。
金桔跟在姜令菀身後,關切的問道:“夫人怎麼了?”
姜令菀搖搖頭,淡淡道:“只是覺得有些悶罷了,沒事兒的。”她心裡頭,卻算著日子。
而男賓這邊兒,可就熱鬧多了。
容臨平日裡極少在晉城的貴族圈子裡露面兒,素來有些神秘。今日成親,卻是宴請了許多世家子弟。
這一個兩個,平日裡就愛鬧兒,今兒逮著機會,更是卯足了今兒給容臨灌酒。
容臨早前病弱,甚少沾酒,如今身體雖然硬朗,卻也是不勝酒力,被輪著灌了一圈,步子就有些不穩了。
後來還是陸琮看不下去了,才幫這位妹夫給解了圍。
陸禮今日也在,見陸琮這般舉止,倒是打趣兒:“榮世子當真是疼愛妹妹,是擔心大家夥兒將侯爺給灌醉了,今晚小郡主沒人疼愛吧!”
這等葷話,有些不著調的紈絝子弟聽了,倒是起鬨起來,但大多數倒是有眼力勁兒的,沒跟著附和,他們知曉今日這梁世子也有些醉了,胡言亂語起來,竟然開起小郡主的玩笑來了。
容臨一聽,原是醉醺醺的雙眸,眼底登時清明一片。
陸琮不發一言。
好不容易脫了身,容臨才進了洞房。
喜燭“呲呲”燃著,照著整個新房亮堂堂的。
容臨平時喜愛安靜深沉的顏色,可今日看著這紅彤彤的一片,卻覺得格外的賞心悅目。先前他已經來過一回,同妻子喝了交杯酒,也見過她精心裝扮的容顏。
而現下,陸寶嬋已經卸下繁瑣鳳冠霞帔,一張小臉洗盡鉛華,比之方才,更顯嬌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