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許心想就這塊小花田,連蝴蝶都是不樂意來的,但他沒有打擊她興致,點點頭附和了兩句,又問:“這些盆栽……”
季鳴月:“盆栽是買來放在屋裡看的,你等等!”
這麼說著,她跑進側邊的屋子裡,一手抱著一個精緻的花盆出來了,還和他炫耀道:“你看,這是我前兩日在迎春街上新買的花盆,是不是很好看?你幫我把那盆裡的花移進來吧。”
常許一看她拿著這兩個玩意兒出來,就明白她搞這些東西的意圖了。
很顯然,是因為買了好看的花盆,想擺出來看,所以就想買花,那既然都買花了,自然又想到外邊這塊廢棄的小田地,那不如順便收拾一下,反正也不是沒有小弟可以讓她差使。
……簡直本末倒置。
常許微笑著點了點頭。
她買的幾盆是開得正好的時令紅玫瑰,常許知道這花再開個半個月就差不多過花期了,若是仔細照料著可以再久一些,但是季鳴月……
希望他下次來的時候別不是隻留下花盆了吧。
把花都挪過去到她精美的花盆裡,又給她在屋內挑了位置擺好了,常許鬆了口氣,拿起鋤頭想著先把那花圃裡的雜草給除了,還沒動手,就聽她埋怨道:“太累了,今天就先到這裡吧。”
常許:?
不是,只是買了東西、挪了花盆啊。
入了四月(農曆)後,天色比往常要暗得慢一些,這會兒雖然不見了太陽,但天還亮著呢,常許有種做事做一半的斷裂感,但這是人家的院子,他上趕著去整理好像不太好。
兩人把手洗乾淨了,季鳴月說:“今天多謝你,我請你吃飯。”
常許點點頭。
兩人走出門沒幾步,季鳴月忽然想起來:“啊,我忘記帶荷包了!”
常許就在原地等她,等了一會兒她跑回來,嘿嘿笑著說:“幸好回去拿荷包了,不然我都不知道門沒鎖呢。這就叫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常許:……
他覺得這句話絕對不該是這樣的用法。
兩人並肩往她所說的“超好吃的食店”方向走,常許耳邊一直環繞著她哼歌的聲音,都是些奇怪的調調,或是激進或是活潑,有些旋律重複得有些上頭。常許聽多了,偶爾自己腦子裡也會冒出兩句,簡直和中毒一樣。
這一個多月相處下來,他大概瞭解了此人是個如何心性,除了顯而易見的自負以外,她在破案時確實是認真而細緻的,偶爾對一些想不通的點會陷入執拗,不過很快就會被她機智地破解。
她確實是聰明的。
除此之外尋常生活中,倒是有些神經大條……常許覺得這麼說好像也不對,應該說是對很多事情都不太在意吧。
比如她和方景星斗嘴的時候,看起來是咬著對方不放的,但若是方景星不樂意吵了、敗下陣去,她也會快速從那鬥爭中出來,轉眼就能和方景星照常說話、好似剛剛氣得人家臉紅的不是她一樣。
不過他不同情方景星,大多數時候都是他自己嘴欠上趕著找罵。
再比如很多事情都三分鐘熱度,一感興趣就要去做,就像今天的種花事件,還有前陣子她忽然說要練字,師父很欣慰地幫她去搜羅好看的大家字帖,還沒蒐羅兩本她就不樂意寫了,氣得師父罵了她一通“沒毅力巴拉巴拉”。
常許那會在邊上聽著,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在走神,根本沒聽進去。
師父後來學精了,罵了一通後就讓她寫反思書,這就不能走神耍賴了,她就會很不情願,寫的時候也很生氣,但是一寫完了又樂呵呵的,說要去吃一頓犒勞自己。
常許從認識她第一天起就覺得這人很奇怪,得益於成了同僚,辦事時就坐她邊上,他就可以默默地觀察她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觀察一月後發現,這人其實很簡單,她所有的行事邏輯其實都基於一個目的:
她自己開心。
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做到一半不想做了那就不做了,被罵就被罵、浪費錢就浪費錢,反正她不樂意依舊不做了。
說是沒毅力,那也行吧,可有些人沒毅力之後會覺得自愧,但是她不會啊。
遇到不得不做的、不:()穿到古代我也是破案大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