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書遠哪裡不擔心自己的徒弟,但現下的情況是賈興林不會殺季鳴月和方景星,但要是不讓他去找丟的東西,他會殺這些無辜的人質。
“師父,”常許的餘光一直注意著那邊的混亂,雙手不自覺握緊,低聲和宋書遠道,“鳴月手上定有能讓賈興林被繩之以法的證據,所以他才用人質作威脅。如果鳴月不給,我方證據在手,他們是死路一條,那殺幾個人也沒差,也許還能趁機逃脫,甚至以此事來汙衊官家輕視百姓性命。”
“可若是給了證據……”他緩緩道,“賈興林應是會把人放了,但他們目前為止只是威脅並沒有真的下手,官府給不了什麼懲戒。而我們卻是……功虧一簣,後患無窮。”
他說的這些宋書遠哪裡想不明白,別看他面上深沉穩重,那都是強撐著的,其實心裡早就天人交戰好幾回了,雖說那兩個徒兒武力值高,就算不是以少敵多,可當師父的哪有不擔心的道理。
主要現在的問題是……
宋書遠臉色不大好看,輕輕和常許吐出幾個字:“你覺得我讓他們交東西,那兩個會聽我的嗎?”
常許張了張嘴,實話實說:“至少有一個不會。”
那一個是誰大家都心知肚明。
與此同時另一邊。
由於不能殺人,細嗓子等人直接上手用強的,可惜不用武器正好是季鳴月的舒適區,又正好方景星的破劍斷了也不方便,但他會飛呢。
前者陰招屢出不鮮,一招一式要麼往對方命根子去、要麼往兩隻眼睛去,她下手從來是沒輕沒重的,沒過多久地上就躺了幾個捂著下體和捂著眼睛喊疼的人,這攻擊手段屬於沒把你怎麼著吧,但被打的人就是老疼老著急了。
後者則是時不時在牆上飛兩步忽然來個後空翻將人猝不及防地踹倒,或是蹬在柱子上在空中轉起來給人的腦殼來一個側踢……把人溜得原地轉圈,轉著轉著就跟保齡球似的一下子被撞倒了,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呢。
粗嗓子站在賈興林邊上,伸著脖子越看越不對勁啊,怎麼他的弟兄們一個個都倒下了?他暗道不妙,連忙請求指示:“教主,我去幫忙!”
他教主還沒說話,後邊忽然有一人嘲諷道:“去了送死啊?”
賈興林則是斜看著季鳴月那邊,沒有說話。
粗嗓子沒得到回應,心裡不舒服,回過頭瞪向說話的那個女人,一時氣上心頭,走過去把架著女人脖子上的那把劍挪開,一手拎起了她的衣領,她邊上有個大娘低聲驚呼:“阮妹妹……”
下一刻大娘脖子上的刀就緊了緊,她連忙把嘴閉上。
阮凝蒼白著一張臉,皺著眉頭看著粗嗓子,臉上有種寧死不屈的可憐。
“喂!”吳旭見狀不妙,高聲道,“你想做什麼?你要是殺了我們,可就沒有讓官府忌憚的籌碼了!”
“閉嘴!他孃的,誰都能教老子做事了?”
粗嗓子狠狠颳了吳旭一眼,攥著阮凝衣領的手越捏越緊,阮凝雙手抱著他的大拳頭,臉上露出痛苦的窒息。粗嗓子見狀,心裡的鬱悶就變成了暢快,他咧開嘴笑道:“就是殺不了,能做的事多了去了,哈哈哈!”
“你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麼本事!”吳旭這會兒好似忘了自己脖子上也架著一把刀,瞪著眼睛道,“有什麼衝我來啊!”
粗嗓子真是不耐煩這人,平日這麼惹他不耐煩的小兔崽子早死了,今天偏偏還活了那麼多隻!他氣憤地衝架著吳旭的弟子道:“好啊,給我把他衣服扒了!”
吳旭:……
“扒人衣服算什麼本事!有種你把我殺了……”這會兒那弟子已經開始扒拉他衣領了,吳旭著急忙慌地把領子扯回來,“你有病吧!”
那弟子穿著道袍,瞧著也是文弱的尋常弟子,但剛剛拿刀的熟練可不是假的,橫了吳旭一眼道:“不想死就閉嘴。”
吳旭攥著自己的衣領不讓他扯:“士可殺不可辱!!”
宋書遠茫然地看著那群人質裡混亂起來,吳旭似乎在罵罵咧咧什麼,他心想這葉琛的弟子也是不安分的嘛,他怎麼好意思嫌棄他的……
才這麼出神了一小會,忽然聽見一聲響亮的“師父”,宋書遠轉過腦袋,驚悚地看見季鳴月手上高高舉著什麼東西,飛快地朝這邊跑來,方景星緊跟其後,再後邊是一大堆姿勢奇怪的人,跑得不快,臉上帶痛色。
宋書遠睜大眼睛看著她揮舞的手:“你拿著什麼東西?”
常許:“好像是個銅盒。”
……不是、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