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完一樁小事,季鳴月心情頗好,一路問一路走到了海州府衙的門口,她明天就要在這裡參加特試,今天先來熟悉一下考場。
不愧是京城的府衙,其規模之大、建築之雄偉壯觀,皆不是她家南溪縣那個小小衙門可以比的,季鳴月仰著下巴從左到右把頭轉了快一百八十度,又瞧見大門內的樓閣殿宇,威嚴而壯麗,實在是令她心神澎湃。
這感覺,和季鳴月上輩子第一次站在海州市公安局門口的觸動有點像,她難免對此地產生了一些熟悉之感。
門口的大門敞開著,邊上各站著幾個衙役,季鳴月往左邊走了走,看見了告示牆,上邊貼著不少新的舊的佈告,季鳴月走過去找了找,在一個最顯眼的位置看見了有關明天特試的佈告:
“辰時初刻於府衙內各院、廳進行特試考核第一項,各位考生憑識認官印結(准考證)登記入場,過時不候……”
仔仔細細把那張特試佈告看了兩遍,季鳴月心裡有了數,便打算早點回去旅店休息,為明天做準備。
等她回到旅店的時候正是中午,進了大門後走過漂亮的入戶花園,再進入一扇門就是旅店的迎客大堂,季鳴月打算去櫃檯那找店小二點些午餐吃,但一進門就被裡邊的熱鬧給吸引了注意力。
是大堂邊上的餐飲區域,幾張桌子上都擺著吃食,但桌子邊上卻沒坐人,人都擠到牆邊上去了,十幾個人堆在一起,對著牆面指指點點、互相討論,瞧著像是在點評著什麼。
季鳴月點好菜,好奇地問了一句:“他們在做什麼?”
店小二笑道:“姑娘,是咱們店的牆頭詩又換了一批,貴客們正在評最新一期詩詞的前三名,得第三者能免費在店裡住一晚,得第二者能住兩晚。榜首的才俊,能住五晚。”
季鳴月搖搖頭哼笑一聲:“你們店裡的花樣真多。”
“姑娘說笑了,這牆頭詩也不是我們店先發起的,無雙店也只是趕了海州各客棧旅店的流行,不過因為店名在外,賞詩也不收銀兩,大抵是覺得我們店的詩好,這才引來不少客人來此一評。”
“哦,這樣。還是你們城裡人會玩。”
店小二:?
在牆上寫字什麼的,對季鳴月來說,這就是古代高階版“到此一遊”,她不怎麼感興趣,轉身就回房間了。
第二天一早。
季鳴月在店小二叫第一聲的時候就跳了起來,飛快地把自己收拾好,又開啟包檢查了一下有沒有忘帶什麼東西,吃過了送到房裡來的早餐,精神滿滿地出發去府衙考試。
到了府衙,門口已經排起了隊,季鳴月沒想到這些人來的這麼早,她還是提前了二十分鐘來的。
隊伍分為兩行,由站在左右兩邊的衙役分別檢查他們手中的識認官結印。
季鳴月站到隊伍裡的時候,就感到不少視線落在她身上,她一個個看了回去,那些人又假惺惺似的移開視線。
等輪到她的時候,那個衙役大哥看看她,又看看她的識認官結印,又看看她,皺眉道:“姑娘,你不是走錯考場了吧?這是海州府衙,考的都是些刑獄檢法,你……”
“大哥您真聰明,我是走錯考場了,”季鳴月朝他無奈一笑,“本來我是打算去司農寺監當局四園苑考個小花奴,去御花園裡剪剪花枝、追追蝴蝶就是我畢生最大的追求……”
“唉。”她嘆了口氣,“不巧今日起晚了,趕去司農寺的考場是來不及了,只好就近來此一試。”
衙役:……
不是,你來真的啊?
她這話音一落,邊上都安靜下來,眾人都覺得有些離譜。
……這也能試啊。
“這也能試啊?”衙役大哥想要勸退她,“姑娘,府衙特試不是兒戲,你若是沒準備好,還是趕緊回去家鄉,三年後再來吧!監當局的花奴和我們這的特試那可不是一個難度的,你還是別浪費時間了。”
排她後邊的幾個考生也紛紛開口:
“對啊,等會你見了那些血腥慘案,被嚇哭可就丟姑娘家的羞臉了,哈哈哈!”
“這特試第二場還考身手,我們幾個男子漢大丈夫的,哪好意思對你下手,可別為難哥幾個了。”
“就是就是……”
季鳴月也不急,就不動如山地站在那等那幾人說完,這才提著聲音道:“這聖上的佈告說了,大誠內,凡是有才幹的賢能人士皆能帶著識認官結印來京城參加特試,也沒規定能考花奴的就不能考海州府衙啊?”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