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的動作,方景星不由得問:“你在做什麼?”
季鳴月用手指懸空比劃了一下韓春君被砸爛的臉:“你們有沒有覺得……兇手砸得不夠勻稱?”
常許在邊上看著,點了下頭:“是,死者右邊的臉損傷更為嚴重,左邊臉相較完好一些。”
方景星看了看,是那麼回事,不過:“這床貼著牆,兇手只能站在韓春君的右邊砸……那右邊受傷更重不是很正常?說不定只是巧合,畢竟兇手的目的是把人砸死而不是把臉砸得勻稱吧?”
這麼說也是有道理的。
第二個問題:“為什麼要用砸臉的方式而不是一刀封喉呢?這不費勁嗎?”
何楊也在認真思考:“若是仇殺,也許兇手是想發洩?”
季鳴月說:“那多刺幾刀也是一樣的。”
宋書遠:“而且兇手只傷害了死者的臉部。”
方景星腦子裡開始有些混亂了:“難不成是兇手長得醜,見韓春君長得好看或是和韓春君有過樣貌上的糾紛所以要毀了她的臉?”
“哦,”季鳴月轉頭朝他點了下頭,“這個作案動機是合理的。”
方景星難得被季鳴月誇,還有些受寵若驚嘞,忍不住笑了一聲。
季鳴月轉頭又說:“也只有這裡顯得合理而已,比如就無法解釋兇手解開死者衣裳的行為。”
方景星又喪了下來。
宋書遠道:“行了,瞎分析也沒用,常許,你和何捕頭還有阮五留下來把現場再仔細勘查一遍,鳴月、景星和我去找附近的鄰里問話。”
“是。”
“收到。”
走到門口的時候,季鳴月瞧見門邊上斷裂成兩瓣的一長條木門栓,不由得停下腳步看了看:“和我家用的差不多,我就覺得這木頭也不是很重,原來兩個大漢就能把它撞開了。”
宋書遠也停下來看了看,說道:“雖說木頭不重,但結構還是結實的,若是人沒死,聽到屋外有人撞門的動靜能不跑?一般盜賊也不會如此張揚地偷進屋去。”
方景星蹲下來扒拉了一下那個斷掉的木棍,然後把它拼接在一起:“難道沒有可以悄無聲息地從屋外把這門閂開啟……然後又悄無聲息地出了門再把門閂閂上的法子?”
宋書遠不知道怎麼就笑了:“小衙內,你長這麼大沒鎖過這種門吧?”
方衙內:……
他站起來,臉色有些飄紅:“師父,你都跟季鳴月學壞了!”
“什麼叫跟我學壞了呀?”季鳴月蹲在地上,仰著臉瞪他,“跟我學只有變聰明的份。”
方景星也瞪她:“你的意思是師父沒你聰明?”
季鳴月心想這誰知道呢:“喂,我沒這麼說啊!”
她跳了起來,立馬和宋書遠倒打一耙道:“師父,你看他挑撥我們師徒二人的關係!”
宋書遠:。
又要開始了是吧?
方景星見她居然把自己撇開和宋書遠套近乎,立馬強調說:“什麼師徒二人,我還站在這,常許還在屋內呢!”
宋書遠勸架:“行了行了啊……”
季鳴月:“你是不是嫉妒師父更看重我?”
方景星:“你看你又說師父一碗水端不平。”
宋書遠擺手:“別吵別吵……”
季鳴月:“就問這世上有誰一碗水端得平的?我這麼能幹師父憑什麼不能偏心我?”
方景星:“你胡說,師父不是這樣的人,是你自作多情!”
季鳴月:“你要是這麼安慰自己也行吧,我……”
宋書遠忍無可忍:“肅靜、肅靜!”
看著兩人兩臉不情願地閉上嘴,宋書遠板著張臉道:“我說的話你們也不樂意聽了是吧?看個門閂都能吵起來,真有你們的!案子還辦不辦了?”
方景星掃了眼季鳴月:“……辦。”
季鳴月不說話。
宋書遠看她:“季鳴月?辦還是不辦啊?”
“……還是。”
二人:?
二人:。
二人:!
宋書遠這下是真的氣笑了,他一笑氣勢就從嘴角洩出去,臉色鬆懈之後,現場氣氛緩和了不少;方景星也是一邊翻白眼一邊抿嘴忍笑,心裡又問自己跟這個女人有什麼好計較的,她腦子和常人可不一樣。
“算了算了。”宋書遠朝門口一邊搖頭一邊走,“這是我的命啊……”
方景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