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祥？”楊帆聽著有種打人的衝動，拿著報紙仔細的找到這個字眼時，把報紙往桌子上一丟說：“這個記者應該回去再學幾年中文！他誰家的親戚？”

叢麗麗笑著說：“你知足吧，這報紙上沒錯別字你就偷著樂吧。”看看楊帆很認真的樣子，叢麗麗撇嘴說：“好吧，我去查一下。怎麼處理？”

楊帆眉毛一揚說：“當然是辭退。我都慈祥了，他還不該滾蛋？”

叢麗麗想了想，還是低聲勸說：“這種現象哪裡都不可避免的，調別的部門吧。”

楊帆點點頭，這個時候不是得罪人的季節啊！

市體委的報告到了省體委，然後分別抄送省委和政府。省體委這邊也挺納悶的，有人甚至在想，省城足球隊剛被收購了，居然回過頭來邀請侯省長去看球，不是要在人家的傷口上撒鹽麼？

侯省長看見報告的時候，忍不住笑出聲來了，站起身揹著手溜達了一圈，然後朝秘書招手說：“安排一下，我週六去海濱市看球！”

同樣事情在省委這邊又是另外一個景象。趙越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哼哼兩聲。習慣於高屋建瓴的趙書記，有點無奈的搖搖頭。楊帆這傢伙，這個手段太婉轉了，想想還是算了，這小子十有八九又在玩平衡木。真是一個不甘心讓人拿捏的後生，逼得太緊了，不是好事！

江上雲看了報告，很自然的打電話詢問了一下曹穎元。曹市長期期艾艾的，只是解釋了一下其中的一些關節。江書記放下電話一陣怒不可遏，直接繞過市政府，這不是擺明了不把市政府放在眼裡麼？往下再引申，意思可謂昭然若揭。

半個小時後，接到省長辦公室打來的一個電話，得知侯笑天會去觀看比賽的時候，江書記的怒火平息了，然後一陣牙根疼！彷彿看見楊帆帶著討厭的笑容站在面前說：“別逼我！”

同樣的事情，趙越知道後並不生氣，直接當這個訊息是空氣，面對江上雲一臉的陰雲，趙越淡淡的笑著說：“這小子，不知道省委領導很忙的麼？還有老侯也是的，喜歡看球的毛病一直沒改。”說完之後，趙越就沒了下文。江上雲猶豫了半天，想想還是起身告辭。

……

週六的比賽，海濱市足球隊取得了一場大勝，4比0戰勝了前來挑戰的南粵省XX隊。《海濱晨報》的專題是這麼說的，在省委領導和市委領導的聯袂督戰下，球隊上下鬥志昂揚……

收拾好行李楊帆踏上了前往歐洲的道路，拒絕了頭等艙的安排，楊帆找到位置坐下，沒一會滿臉笑容的朱佳拿著登機牌過來，挨著楊帆坐下。

楊帆想起叢麗麗對朱佳的評價，行事果斷，作風潑辣。補充一點，酒量很好！

“楊書記好！”朱佳笑著亮了一下登機牌，楊帆站起來讓朱佳到裡面的位置坐下。想到叢麗麗語重心長的話語，楊帆笑著幫忙把行李放好後，帶上耳機和眼罩。

迷迷糊糊的睡過去，晚餐的時候給邊上的朱佳捅醒。楊帆笑著點點頭，到洗手間梳洗回來，看見朱佳正在操著流利的外語和空姐交流，楊帆一句都沒聽明白，很自然不是英語。

憑著一口流利的西班牙語，朱佳成為了整個旅程中楊帆的專門翻譯。總的來說，朱佳還是保持了很好的尺度，給楊帆留下了不錯的印象。

楊帆離開期間，海濱市新任政法委書記劉東波上任。遠在大洋彼岸的楊帆，接到訊息的時候正在西班牙的馬德里一條古老的街道上游蕩。

“電話費好貴！”楊帆掛了叢麗麗打來的電話，看了看安靜的四周古樸的店鋪，追上前方正在討價還價的朱佳。

“楊書記！家裡來電話了？”穿得很隨意的朱佳笑著問了一聲。這個時候國內應該是晚上9點多，楊帆四下看看，愣了愣說：“我們好像掉隊了。”

“剛才您在接電話，領隊那邊我打了招呼了，領隊說自由活動，等下在街口集合！”

楊帆這是第一次正視朱佳。這個女人有著比叢麗麗更火爆的身材，好像海濱市稍微混得好一點的女性，都是走這個風格路線的。

點點頭，楊帆慢慢往前走，沒有交談的意思。實際上這個時候楊帆的心情不錯。早晨街道上人流不多，慢慢的往前走看看四周的異域風情還是很愜意的。關鍵問題是，趙書記還是容忍了自己的反擊沒有大動干戈，容忍了自己不明確表示站隊的態度。

歸根結底，趙書記看明白了一件事情。楊帆終究是天涯省的一個過客，以後的一切，應該會比較平靜了吧？有了這樣的一個結果，楊帆自然心態放鬆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