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內給天涯省當牛做馬不求上進,這個價碼確實挺驚人的,尤其是楊帆這樣的一個背景人物。
趙越微微眯著眼睛,掃了掃楊帆好一會都沒說話,一番沉吟後才低聲說:“楊帆同志,你這個態度很好。”
楊帆微微一笑,說:“趙書記,我個人有個小小的請求,想找您要一樣東西,不知道您能不能滿足?”
趙越一聽心裡就奇怪了,心說我有啥東西你能看上的,倒是有個女兒,不過已經出嫁了。
“呵呵,你說!”
楊帆笑著說:“聽說趙書記書法功底深厚,我想求幾個字作為鞭策自我的警句。”
趙越不禁一陣好笑,心說你小子要求字,也求不到我頭上吧?不過既然開口了,我倒想知道你求的啥字。
“呵呵,這個要求不難滿足,楊帆同志給個命題吧!”
楊帆笑著站起來,淡淡的說:“為官一任,造福一方。”
趙越愣住了,好一會才仰天大笑說:“好!這八個字,我寫了。”
楊帆悄悄的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細密的汗珠,這一關算是過去了。先表示京城的壓力導致的妥協,後表示願意在海濱市安心的幹五年,楊帆付出的可謂不少。最後求字,不過是向趙越展示一下為官之道的一貫性。
趙越是明白人,楊帆提到從宛陵到海濱市的時候,多少有點打悲情牌的意思。毋庸置疑在宛陵市的楊帆乾得很出色,如果能就地提拔為一把手,加以時日宛陵市不難成為江南省經濟最好的城市。可惜啊,郝南容不下楊帆。
趙越不是郝南,他能夠接受楊帆就意味著能夠在相當大的程度內的放縱。
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假如今天楊帆沒有主動的說,日後趙越知道了,那結果完全是另外一個樣子。趙越再好的脾氣,也不能忍受。
拿著趙越寫的八個字,楊帆輕鬆的走下樓,辦公室裡的趙越臉色猛然沉靜下來,手裡夾著煙一口接一口的抽,好一會才拿起電話。
“上雲同志,上次你彙報的事情,暫時緩一緩。”
……
藏在車裡沒下來的叢麗麗,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平時需要裝扮襯托才會明顯的光澤,如今有種抑制不住的勢頭。看見楊帆從樓裡出來,叢麗麗急忙從副駕駛的位置上伸手開啟車門,楊帆上車後叢麗麗笑著問:“沒事了吧?”
“暫時吧!今後還要看我怎麼做,慢慢彌補吧。”楊帆說著打著車子,緩緩的開出大院。
十分鐘都不要,車子出現在省政府的門口。楊帆剛下車,侯笑天的秘書陳克就已經笑著過來開門,看來楊某人早晨在省委彙報的過程,侯省長很快就知道了。
“海濱市的楊書記吧?我是侯省長的秘書小陳,侯省長特意讓我在這裡等你,他人不在這裡,我帶您過去。”陳大秘笑容可掬的,看起來不會比楊帆小,張口就是小陳,這個有點把楊帆雷了一下。
握手之後,楊帆面無表情的說:“麻煩了。”
趙越是在辦公室裡見的楊帆,侯笑天居然要在外面見面,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說法?要讓趙越同志知道侯省長和楊書記的關係不一般嗎?奶奶的,怎麼到哪個地方,上級領導都喜歡搞這一套。當年的何少華,也喜歡這麼幹。
陳克對楊帆的態度心裡多少有點不滿,一般的官員見了陳秘書,那可是客氣得不得了的,看看這個年輕的市委書記,架子都擺到省長秘書跟前來了。
其實陳克真的冤枉楊帆了,楊帆絲毫沒有擺架子的意思,只是心裡有點疙瘩和怨氣,想透過陳克傳達給侯笑天。不這麼幹,難道等一下見了侯省長才拿架子?
叢麗麗在車上,楊帆也沒邀請陳秘書上車,好在陳秘書早有準備,自己開車在前面帶路,奔著雲天賓館來了。
到了地方,楊帆停好車子,跟著走進大廳的時候,回頭對叢麗麗說:“你在下面等一會吧。”叢麗麗應聲點頭,絲毫沒有表示出不滿來。
這一幕陳克看在眼裡也挺吃驚的,居然把秘書長當秘書使喚了,這個楊書記還不是一般的剛猛,好歹人家是市委常委啊!
坐電梯到1808房間,按了一下門鈴後,裡頭出來開門的是何敬學。
“哎呀,楊書記,久仰久仰!我是何敬學!”這個態度不要太端正了,笑眯眯的伸出雙手,楊帆還以一個客氣的笑容,簡單的握手後笑著說:“何市長太客氣了。”
這個樣子又把陳秘書給雷住了,何敬學是副部級啊還是侯省長的嫡系親信,這麼客氣的樣子,偏偏楊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