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夢琪沒急著走,在電梯門口等下一班,沒成想坐電梯的人太多了,等了七八分鐘,電梯門才在張夢琪面前“叮咚”一聲開啟。
本來張夢琪是站在最前面的。但後面的人急著要上電梯,張夢琪往後退了幾步,讓到最後面,等所有人都上了電梯後,張夢琪才按住電梯門,一眼就看到了那枚小手印。
血跡是乾的,證明這手印以前弄上去的,當初技術人員說流產室的小手印沒有指紋,所以懷疑是有人用模型按上去的。如果電梯上這手印與流產室裡的一樣,模型不會自己印在電梯上,可也不可能是兇手無聊到做了這種事吧?
“你下不下?不下別擋住門!”電梯裡的人急著走,衝張夢琪喊著。
張夢琪覺得這枚手印很重要,就掏出證件說著:“我是警察。請大家配合我。”
“呸,警察有什麼了不起。等老子下樓了你再查吧!”站在門口的大漢忽然掰開張夢琪的手,然後按下關門鍵,張夢琪本來想上去攔住電梯,但小焦拉住了張夢琪。搖頭說太危險了,再等下一趟吧。
誰想,這一趟下去,電梯就沒再上來了,據說是剛才坐電梯的人太多,電梯報警暫停了。
“你現在真像一個警察。”小焦看著我道。
這話是什麼意思?以前張夢琪像個打醬油的麼?張夢琪笑道:“我記得你很討厭警察,那你現在肯定很討厭我了。”
小焦一時語塞,白了張夢琪一眼。小手印暫時沒法檢視。張夢琪趁小焦發愣,走到護士臺,問陳醫生住在哪個病房。
陳醫生之前本來就在這一層樓上班。護士自然認得他,張夢琪一問,護士就露出一臉可惜的表情:“你們要去看望陳醫生?還是算了,讓他好好休息吧,陳醫生太慘了,小腿都被啃得只剩骨頭了,聽說他是撞鬼了!”
原來這事已經在醫院傳得沸沸揚揚,張夢琪就說我是警察,就是來這兒找陳醫生了解情況的。聽張夢琪這麼說,小護士更來勁兒了:“哎哎,今天連你都來三個警察了,你看到那間病房門口坐著的兩個假裝看報紙的麼?都是你的同事。”
張夢琪順著小護士努嘴的方向看去,果然有兩個人一左一右坐在門口,一個帶著鴨嘴帽,假裝看報紙,另一個抽菸玩著手機,腳邊都是菸頭。
戴鴨嘴帽的那個我認識,是我們所裡的,抽菸的那個表情很不耐煩,不時抬起頭張望,惹得路人都不由多看了他幾眼,這人應該是李彎所裡的。
“這兩人真奇怪,在這裡守著幹什麼?是在看著陳醫生嗎?”不愧是柺子的女兒,小焦馬上就注意到了不對勁。
因為這案子還處在保密階段,張夢琪沒怎麼跟小焦細說,只說我們先去看看陳醫生吧。
小護士沒告訴張夢琪陳醫生到底住在哪一間病房,不過兩個警察守著的病房應該就是了。
“滾!你給我滾!”剛走到門口,張夢琪就聽到陳醫生的病房裡傳來叫罵聲,聲音正是他本人的。
聽著這話,張夢琪很是奇怪,陳醫生在讓誰滾?
這時,我們所的人認出了我,起身走到我跟前,張夢琪問他裡面是怎麼回事。
“今天上午已經罵了三回了,前兩次我們都會進去看看,現在已經麻木了。”這人兩手一攤說。
“裡面是什麼人?”張夢琪問。
“陳醫生的老朋友,叫林輝文的。”
竟然是他?
張夢琪和盯梢的人打了招呼,就帶著小焦推門走進去。我們進屋後,輕輕關上了門,張夢琪看到陳醫生的病房裡站著幾個人,房間裡只聽到他氣憤的聲音,其他人連大氣都不敢出。
“你什麼意思?要我截肢?我就是死也不會截肢的,你給我滾!”
陳醫生的心情張夢琪理解,任誰碰到這樣的事情都不能淡定。張夢琪本來是帶著小焦來探望他的,可陳醫生現在的情況似乎並不適合探望。
張夢琪和小焦站在進門的地方,猶豫著要不要往裡走,不一會兒屋裡的人往門口走來,張夢琪看到走在前面的林輝文一臉哭喪像,他身後還跟著一個醫生和一個護士,和他一樣,臉上也是鬱悶的樣子。
林輝文對張夢琪做了個手勢,意思是出去說,張夢琪聽陳醫生一點兒聲音都沒有,猜測他可能累了,就轉身開啟病房門,先走了出去。
出來後,我們走到窗戶邊,林輝文深吸了幾口氣,好像是要把剛才的壓抑感釋放掉,張夢琪等他平靜下來後,才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太慘了。老陳怎麼會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