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夢琪再次看了一眼白駝,微微點了點頭,眼前這男孩子是實心實意的喜歡的,想到這裡,不禁仰首望天大笑一聲,及至再看向白駝時,眼神卻不知不覺溫柔了許多。
白駝再三催促道:“夢琪,我們快走吧,我……我覺得是越來越冷了,我怕再多呆一會,我就護不住你了。”
張夢琪微微一驚,道聲,好,卻走上前去,牽住白駝的手,只覺白駝的手柔弱冰涼,微微顫抖著,脈象急促無力,竟已經不知何時為陰毒侵蝕。
白駝被張夢琪牽住手,只微微的掙了掙,見掙不脫,卻也就由著,張夢琪卻輕輕的度過了一絲真氣,緩緩行走在白駝經脈裡助他祛除陰寒,一面招了招手道:“小黑,跟著我們,一會兒不準驚嚇了白駝和奶奶。”
白駝看了一眼骷髏,遲疑道:“小黑?夢琪,以前怎的未見過呢?”
張夢琪道:“我的朋友,這幾日才來的。”搪塞了過去。
走了幾步,張夢琪鬆開白駝的手,卻讓小黑走在白駝前面,自己居後接應,待白駝離自己有三步遠時,突然淡淡傳音道:“你難道還要我請你下來不成?念你修成鬼王不易,趕緊自行離去吧,免得壞了性命。”
白駝背上那鬼物卻不知何時已經轉過頭來,和白駝背靠背的黏在一起,兩隻眼睛紅光大盛,張著兩隻青幽幽的爪子對準張夢琪,作勢欲撲,卻又有些猶疑。過了一會卻道:“本座綴上這小子已經很久了,只需再過一個時辰就可以吸乾他的陽氣,到時候是奪舍還是**食魄全在本座一念之間,難道就因為你一句話就放棄了到嘴的美食?”
張夢琪冷笑道:“既是不想走,那就留下來吧。”一揮袖子,那鬼物以為要發招,正在戒備,卻見張夢琪的身影忽然消失,面前站著的卻是一個頭戴斗笠,黑布蒙面,全身皮包骨頭的人。卻是張夢琪使出移形換位,把小黑拉了過來和鬼物對陣。
那骷髏本來吸了鐵甲屍的全身精華就已經功力大進,這些日子又埋在地底精修,把那些精華涓滴不剩地全部吸收了,這時候,已經可以自身生出一層薄薄的皮出來,卻也不用去專門為他剝了別人的皮穿上。那骷髏面對著鬼王,慢慢的把斗笠摘了,然後又把蒙面的黑布摘下來,那張皮包骨的醜臉上突然張開一個大口。
那口一瞬間竟達到了極其巨大的程度,似乎整張臉上就生了一張口似的,和臉完全不成比例,把鼻子眼睛等其餘五官全部擠到了一邊去。那張大口張到極致,忽的對著鬼王用力一吸……鬼王所以面對張夢琪怡然不懼,倒不是因為他的有多強
但這個鬼王不同,他所以不懼是真的有所依仗的,因為他已經成功地附到了白駝的身上,鬼物為陰,活人為陽,這兩種,便如同電流的正負極,是相吸的,因此,鬼物一旦附著到了人體,那便會成為大患,因為他隨時可以鑽入人體內,而且因為相吸的緣故,速度奇快無比,即使再強的法術,也難以在瞬間將人身上的鬼物拿下。
但是,‘吞魂食魄’卻是小黑的天賦神通,自出生起就會的東西,這幾年隨著進階越發犀利,只見一片黑雲驀地出現在前方,堪堪罩在了那鬼王身上。那鬼王一瞬間閃爍身形,就待隱入體內,卻忽然發覺一股無形大力已經罩住了他,欲待掙扎卻已完全不能,嗖的一聲,隨著黑雲進入了小黑的嘴裡,被咕咚一聲咽入肚裡,小黑卻意猶未盡的舔了舔舌頭,似乎吃了一道美味一般。
白駝對於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完全不知道,她心下忐忑,因此只是低了頭快走。
張夢琪又一次移形換位,將骷髏換到前方,骷髏開路,有不開眼的鬼物前來攪擾,就是一吸,又快又準,因此,白駝一路走來,竟未受到任何威脅。不一刻,來到白駝的家,白駝急忙搶過去,內室的門完好無損,心底一寬,趕緊將門鎖開啟,奶奶卻不在床上。
白駝急忙檢視,卻在床底發現了她的屍體,此時已經變得乾枯瘦小,屍體的面板顯示出不正常的青白色,張夢琪看了一眼就知道是被鬼物吸乾了精血而死,當下溫言安慰。
白駝倒沒有嚎啕大哭,只是跪在奶奶的屍體前,肩膀顫抖的如風雨中飄零的樹葉一般。
張夢琪看著眼前這個女子白駝,回憶起她強悍的性格,此時,卻瘦弱的令人心痛,走過去,輕輕的把手撫在他的背上,念動了安神咒,安神咒的淡淡熒光便籠罩了他。白駝驚嚇了一個晚上了,本來就已經心力交瘁,這下子人一放鬆,就睡了過去。
張夢琪先將屍體火化了,草草掩埋在院子裡,然後親自背了白駝,轉身走了出去,順手將白駝的桃木寶劍斜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