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輝文一個人,對著空氣在玩遊戲。
如果不是張夢琪什麼都沒看見,張夢琪都懷疑他對面有個鬼孩子,那麼,他到底在幹什麼?
此時。張夢琪覺得旁邊的小焦有點異樣,張夢琪扭頭一看,只見她神色一凜,忽然瞪了瞪眼睛,眼珠子也變得血紅。張夢琪心一緊,邱甜甜發怒時,才會變成這樣,張夢琪怕她會暴露我們,就拉住她蹲下來,躲在林輝文家院牆下。
我們一蹲下,小腿高的野草刺在張夢琪臉上,特別癢。上次來張夢琪還沒注意。林輝文家除了院門處比較整潔外,院子外的附近有好多野草,又深又密的。而他旁邊的幾戶民樓雖然沒他家氣派,可是外面沒有那麼多野草。
林輝文這麼有錢。為什麼不給自己家除除草?他不是挺愛乾淨的麼?
林輝文家的院牆,最下面是石基的,往上是鐵柵欄,張夢琪和小焦就躲在這石基後面,稍微抬頭,透過柵欄間的縫隙偷看林輝文,他還是一個人在做遊戲,我們一動都不敢動,生怕被他發現。
過了五分鐘左右,林輝文終於停了下來。
“啞巴,拿點牛奶來。”林輝文吩咐道。
啞巴僕人點頭。轉身離開院子進屋去拿牛奶了,院子裡只剩下林輝文一個人。
現在是冬天,郊外的氣溫比市區還要低幾度。一陣冷風吹過,張夢琪脖子上那些鬼蛻的傷口頓時痛起來,張夢琪全身發麻,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時,張夢琪看到林輝文伸手在前方懸空摸了摸,像是在摸一個小孩的頭,可是他面前明明什麼都沒有。他的動作很輕,模樣很慈祥,張夢琪看著卻心裡發毛,覺得甚是詭異。
林輝文有一個我看不到的孩子。這孩子到底是什麼東西?他肯定不是一個活著的生物,但也不會是一個鬼,鬼張夢琪是能看到的。
張夢琪就想,小焦突然雙眼赤紅,會不會就是與這看不見的孩子有關?
這時,啞巴僕人端著牛奶回到院子,剛才張夢琪以為林輝文是讓啞巴給他倒牛奶,現在張夢琪覺得他應該是要給那個看不見的孩子喝吧。
小焦的眼睛還是紅著,不過她知道張夢琪在隱藏,就也學張夢琪的樣子,大氣都不出,張夢琪能感覺到她在努力剋制著自己,這小鬼現在似乎也慢慢有了一些人的行為能力。
張夢琪看到林輝文果然端起牛奶遞到了前方的空中,張夢琪想要看清杯中的牛奶會不會少,就稍微往上探了點頭。這一探頭不要緊,把張夢琪嚇了個不輕。
張夢琪抬頭的時候,林輝文也正好扭頭看向張夢琪藏身的方向,視線直盯著張夢琪這兒。張夢琪嚇得一縮腦袋,心臟狂跳,也不知剛才那一瞬,他有沒有看見張夢琪的小半個腦袋,又有沒有認出張夢琪來。
我稍微平復了下心情,深呼吸後,再按之前那個高度看去,這樣他不容易發現張夢琪,只見林輝文低頭對空氣低語了幾句,然後站起來,慢慢地朝著張夢琪和小焦藏身的方向走來。
張夢琪的心懸到了嗓子眼,心想必須得躲起來,張夢琪看了看四周,四周都是野草,沒有能藏身的地方。
別墅後面是一堵牆壁,那裡沒有柵欄,只要躲到那兒去,除非林輝文出來,否則肯定看不見我們。張夢琪拉著小焦,彎著腰往後牆衝去,中途張夢琪瞟到林輝文正好走到剛才我們藏身的地方前,滿臉疑惑地看了看。
張夢琪沒有停留,拉著小焦一口氣跑到了後牆處,此時的風吹得很大,風聲比較響,為張夢琪和小焦的逃離作了掩護,隱藏起了我們的腳步聲。
躲到後牆下,張夢琪就看不到林輝文的舉動了,其實張夢琪也不是怕他,躲著他是為了看清他到底是在幹什麼。剛才那一瞬,張夢琪很快就縮回了頭,並且他也沒有大呼小叫,所以張夢琪心存僥倖,覺得他沒看清張夢琪,沒有認出張夢琪來,張夢琪還可以偽裝一會兒,繼續觀察他。
可是,這樣東躲西藏的,總會有些心慌,張夢琪也想好了,要是真的被林輝文發現了,張夢琪就坦坦蕩蕩地站出來,他也不能拿張夢琪怎麼樣。
過了一會兒,院子裡沒什麼動靜,張夢琪壯著膽子,拉著小焦繞到另一面的柵欄下面,又探出腦袋來看,林輝文自己拿著一份報紙在看,剛才陪小孩玩的事情就像沒發生過一樣,那杯牛奶擺在他旁邊的小桌上,滿滿當當,一點兒都沒喝掉。
難道林輝文是個神經病,自己幻想自己有個孩子?
如果真是這樣,張夢琪倒還要放心一些,至少沒有什麼張夢琪看不見的東西存在。